那麼把人帶回去,準能完成皇上的吩咐。
這般想著,他往旁側傾了傾身,與晏珩耳語了幾句。
黃忠到場必然是全場的焦點,看他如此,都是心生好奇。
晏珩聽完黃忠的話,挑眉看向他,打趣兒道:“黃公公莫不是在誆我?”
既然是皇上要召他,那黃忠見他第一眼便要明此事,哪裏會等到現在?
黃忠聞言笑意就更濃了些:“奴才怎敢呀,奉命而已。”
晏珩無奈搖頭,也不去深究黃忠的話。
反正他正打算要走,還沒想好辭,眼下有了黃忠,他倒省的頭疼去想了。
黃忠看晏珩這般便知是答應了,討好的朝他揖揖手。
晏珩笑著擺手:“黃公公與我就莫要客氣了。”而後二人告辭離開。
眾人這才明白,皇上要黃忠出宮辦的事情就是請晏珩進宮!
這種事情隨便遣個太監就行了,皇上卻要派黃忠來,足證明了對晏珩的看重。
一時之間眾人的視線都悄悄的往傅仲的臉上瞟。
傅仲盯著二人離開的方向,眸光變的深冷。
傅言明來到傅仲身旁,一邊扶著他落座,一邊低聲道:“父親,皇上在這麼多人麵前抬舉晏珩,是為何意?”
傅仲嗤道:“一個賤奴罷了,再抬舉又能如何!”
傅言明聽傅仲這話便是他是氣的厲害了。
斟酌著又道:“兒子去打聽打聽?”
傅仲端起茶盞,杯沿送到嘴邊時,壓低的內斂聲音才響起:“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穩得住。”
“不然誰還敢跟著你打擂台!”
傅言明受教點頭,落座喝茶自是不提。
可終究是敗了興致,宴上草草的吃了幾箸菜,喝了幾杯酒便回府去了。
前院散了,後院也就跟著散了。
傅言明也不顧正在冷戰,歡喜的來後院與馬氏今日發生的事情,以及皇上通過黃忠的口對他們的讚賞。
這一次他們在京中的聲望必然更勝以往。
因著大關鎮的事情,馬氏正焦心焦肺。
這會子聽了傅言明的話不免壓力更重。
他們受人讚賞的前提是玉卿卿被他們接了回來。
可若偷梁換柱一事被人發現,那他們定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玉知杭越越激動,好似繁花錦繡已經送到了眼跟前似的,扭臉一看馬氏寡淡的樣子,不免斂了笑。
猜想她仍是在氣頭上。
這些年玉府能越來越好,少不了馬氏出謀劃策的功勞,玉知杭心中明白這些,故而麵對撒潑耍性兒的馬氏,便就能包容了。
好言好語的把人哄起來。
另一邊,陪著皇上用了午膳的晏珩出了宮。
匛然忙牽著馬迎上去。
二人沒回府,而是隨便找了個酒樓,拴馬上樓。
等待酒菜上桌的當口,匛然問他道:“主子今日怎麼突然問那玉姑娘油酥燒餅的話兒?是不是懷疑什麼?”
晏珩看他一眼:“跟蹤我?”
匛然笑起來,撓撓頭道:“哪能啊。”
“屬下是怕您在院子裏亂走亂闖的被人抓住了打,這才急匆匆的找了去。”
晏珩笑了笑:“算你有良心。”
著想起什麼,微微斂了笑道:“起初倒也沒懷疑什麼。”
“就是玉知杭趕去以後,他們父女站在一起,怎麼瞧怎麼不相像。”
二端著大托盤過來,酒菜上桌,二人捏著筷子開始吃。
匛然從晏珩筷子下搶了一大塊肉,吃在嘴裏道:“那萬一玉姑娘的樣貌隨她母親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晏珩道:“可心裏總覺得有點怪異,便隨口試探了一句。”
“油酥燒餅遍地都是,您要試探也換個別的。”
“錯!”晏珩笑道:“大關鎮內沒有油酥燒餅!”
“一家都沒有!”
匛然聽得目瞪口呆:“您怎麼知道??”
“那時從大關鎮回京,因要買些幹糧隨身帶著,何隨派人去買,可跑遍了鎮子,一個都沒買來。”
“這麼,府裏這個玉卿卿不是真的?!這怎麼可能呐!”匛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是玉知杭又不是傻子,自己的親生女兒難道還能錯認?”
晏珩眯了眯眼,冷笑道:“玉卿卿兩歲出京,一個奶娃娃,這麼多年沒見,有什麼親情勁兒?帶著血緣的陌生人罷了。”
“順著這條線再去查,倒要看看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匛然恍恍惚惚的應了下來。
他仍不能相信有人會不要自己的親生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