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沒想到她會生氣,擦掉濺在臉頰上的水滴。
看著她氣嘟嘟的臉,搖頭失笑道:“那我就先謝過小核桃的照望之情了。”
核桃洗帕子的手一頓,扭頭看她,一時笑的見牙不見眼:“不用謝。”
玉卿卿沒忍住,跟著笑出了聲。
真真是個傻孩子!
核桃擰幹了帕子想去給阿蕪擦臉,但想到她臉上的顏色又放棄了。
想起一事,她道:“夫君說這病是舊疾,可我怎麼從未聽夫君提過。”
“夫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玉卿卿聞言沉默下來。
回想她重生的那日,她將王婆子母子給製住後,心口忽生出的窒悶感,那時她不曾在意,如今想來,便與眼下一樣,不過症狀稍淺些罷了。
而後便是翡翠山上的那次發作,加上平湖街這次。
這三次發作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改變了前世既定的事實。
話說,天機不可泄露,世間萬事萬物皆有規法,壞天道者,必得災殃。
她的重生便是壞了天道,所行之事更是。
若尋個人跡罕至的荒山老林悄悄的苟且偷生,或許還能落個平安。
若回京的話,怕是...怕是不得善終。
可那又怎樣呢?窩囊的活,快意的死,她當然要選擇後者。
“很久了,我記不清了。”
核桃也不在意,轉而又道:“那大夫說夫君身子虧損的厲害,以後務必要精細的養著。”
不然,恐不能長壽。
後半句話,核桃咽在了肚子裏,她抿抿唇看著阿蕪,道:“夫君以後不能隻吃陽春麵了,要多吃肉。”
玉卿卿笑著應下。
另一間廂房裏,雷雲厲揖手朝寧元雋見禮。
寧元雋虛抬了抬手,語調微急道:“長君怎的這會子來了?可是府裏有事?”說著指了指凳子:“快坐。”
長君是雷雲厲的表字。
雷雲厲謝恩坐下,恭謹答道:“殿下命我暗中調查平湖街的刺客,我翻遍了城中,也沒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故而趁夜出城,找找線索。”
“路過大業村,來給公子請個安。”
寧元雋聞言神色一震,忙道:“可有找到?”
雷雲厲神情晦澀,搖了搖頭。
那些人都是死士,渾身上下丁點的線索都沒留下。
寧元雋皺起了眉,冷道:“那些乞丐在平湖街窩踞籌謀多日,就算有線索留下,也早經被他們發覺並掩蓋了。”
“確是如此。”雷雲厲點頭:“此次,是我們太大意了,讓王妃和三姑娘受了驚嚇。”
“多虧了那個叫阿蕪的小掌櫃。”
提起阿蕪,寧元雋神色稍霖,讚賞道:“她確實不錯,勇謀之下又不失細膩。”
雷雲厲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寧元雋都如此了,更不用說福王及福王妃了。
她運氣倒是好,陰差陽錯的找了個好靠山!
若她把中元節那日,他去麵鋪滅口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說不定福王會懷疑他與刺客是一夥的!
想到這些,雷雲厲心裏便毛毛躁躁的不得安寧。
“聽說被人傷了?如今可大安了?傷她之人抓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