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擰眉道:“掘院子?你確定?”
新土翻出來,被人看到必然會起疑的。
這究竟是著急成了什麼樣子,才會想出這樣的下下之策。
“原本這種事情該是自己人動手去做的,但他們怕勞累,便偷偷的雇了人去掘。”匛然抿嘴笑著,拍了拍胸脯:“很榮幸,我就是那個被雇的人。”
晏珩看著匛然滯了一息,“噗嗤”笑了起來。
笑著還不忘問:“賺了多少銀子?”
匛然看自家主子笑的這般,無奈的回以微笑,聞言比出兩個手指:“二十文。”
晏珩笑的更大聲了,看匛然嘴角直抽,他忙道:“抱歉,一時沒忍住。”
匛然實在沒從他臉上看出歉意來。
晏珩在匛然快擠出水的陰沉臉色中止了笑,擦擦眼角的眼淚,虛心求教道:“可找到了?”
“沒有。”匛然瞥他一眼,砸吧砸吧嘴道:“什麼都沒找到。”
晏珩皺起了眉頭,沉吟著道:“可確定他們是玉家的人?”
“當然!”匛然道:“屬下跟蹤著他們回了京,親眼瞧見他們從玉家後門進了府。”
晏珩點點頭,手指頭很有規律的扣在桌麵上,發出咚咚的響聲,麵上一片平靜,思緒卻沉在了匛然帶回的消息中。
真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明麵上大張旗鼓的接了嫡女回京,多加善待,贏得了一片讚賞聲。
可暗中卻把嫡女丟棄在莊子上,逼迫著下嫁給了仆婦之子。
隻是晏珩想不通,玉知杭在知情的情況下,為何還要將錯就錯?
想到玉卿卿最初送出京是避疾的,難道是患疾未愈,藥石無醫?所以找了一個女子來冒名頂替,以全他們夫妻的慈愛嘴臉?
又或者是玉家這些年的不重視,導致莊子上的玉卿卿長成了一個德言容工懼是拿不出手的閨秀,未免接回京受人恥笑,所以找了個假的?
亦或者是還有別的因由?
可不論是何,都不得不玉知杭鐵石心腸。
再想到玉卿卿,晏珩止不住的嘴角勾起些笑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匛然都找不到她的蹤跡,倒是有些能耐。
如今躲著,是心生怨懟了吧?
那後續會苟且偷生,還是奮力反抗呢?
晏珩很是期待。
“主子,玉府裏的是個假的。”匛然道:“既然不是親生的,那玉知杭就算是用來籠絡傅家,也是不心疼的。”
晏珩好笑道:“你怎麼總揪著這個點不放?”
“真假又如何?”
“她就算不是真正的玉卿卿,可玉知杭她是,她就是。”
“且她已經用玉家嫡女的身份麵見了京中半數以上的權貴之家,在他們眼中,頂著那張臉的人便是玉卿卿。”
“這種情況下做了妾,丟的不還是玉家的臉麵?”
匛然想想也覺有道理。
回想往日調查所見的事情,嘀咕道:“屬下就是覺得傅言明對玉卿卿好的有些過分了。”
“且玉家的態度也是在古怪。”
“他們之間必有牽連!”
晏珩笑了笑,道:“既如此,那就順著這條線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