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貴去往景州後,回京複命的當日,馬氏病了。
王婆子三人並未逃回景州。
馬氏心裏最後一絲的僥幸破滅了。
嫁做人婦的“玉卿卿”在聽到馬氏一病不起的消息後,表現的嗤之以鼻,但為了博個恭順的好名聲,她還是回了玉家探望。
皮笑肉不笑的來到馬氏屋中,在榻邊落座,不鹹不淡的道:“母親如何病了?”
馬氏靠在引枕裏,眸光細冷的看著榻邊的人,恨得牙根做癢:“我之所以病,還不是拜你所賜!”
偷梁換柱一事,傅家從中得了益,玉知杭從中得了益處,就連江明磊那子也大獲益處,可她呢?她得到什麼了!
因著葉府的緣故,她在京中壞了聲名,年前年後幾次大宴,都無人給她下請帖。
可罪魁禍首卻能順利出嫁,蜜裏調油的過著日子,全不受影響。
更可恨的是王婆子三人!王貴都快把大關鎮、景州翻個遍了,可仍舊找不到他們的蹤影,事情如此脫離掌控,她簡直是食寢難安。
“玉卿卿”聞言頓時冷笑出聲,看一眼她麵若金紙的模樣,譏誚道:“我瞧著母親是病糊塗了。”
“就算想把生病的事情栽贓在我身上,那也要我在府裏才行。”
“若沒記錯,我上次回府,是兩月前回門那日吧?”
馬氏閉了閉眼,胸膛距離的起伏著。
戈薰曉得“玉卿卿”的厲害,唯恐在馬氏病中生事,忙描補道:“姑娘聽岔了。”
“夫人的是,她的病況無礙,勞您回府一遭,住上兩日再走吧。”
“玉卿卿”看著主仆二人,嗤笑道:“一對活傻子。”完起身走了。
馬氏氣不順的咳嗽起來。
戈薰忙上前端茶順背,口中不忘安撫著。
玉知杭下職回府聽“玉卿卿”來過,暗道,果然是個孝順知禮的。
一邊問著馬氏的病況,一邊往後院去。
馬氏坐在梳妝台前,呆呆的看著鏡中人枯槁的模樣。
玉知杭春風灑脫的走進來,除去肩上的寶藍繡金的鬥篷,喜笑顏開的坐在圈椅上,道:“怎麼不留卿卿在府裏住兩日?也顯得你們母女親厚。”
馬氏從鏡中看著玉知杭,漸漸的,眸光尖銳起來。
“玉卿卿失蹤了。”
玉知杭聞言怔了下,回過神後臉色巨變,“蹭”的站起身,惶恐道:“什麼叫失蹤了?可通知傅家了?可報官了?”
馬氏冷笑一聲。
原來在他的心中,玉卿卿就是傅時雨。
若早知他如此狠絕,她那時就把玉卿卿給殺了,也免了眼下的後患。
轉過身道:“我的是大關鎮的那個玉卿卿。”
玉知杭眸色一恍,神情有一瞬的呆滯。
好似是已經忘記了大關鎮裏還有位玉卿卿了,經此一提醒才記起了一般。
兩息後,他眨了眨眼皮,重新落座,端著茶喝了口:“怎麼失蹤的?不是有人看著。”語調甚淡。
馬氏未從玉知杭身上看到與自己相同的情緒,不免索然無味。
她搖了搖頭,轉過身繼續梳頭發:“不清楚。”
“我已讓人暗中搜查了數月,隻是一直不得蹤跡。”
“老爺有什麼好的對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