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輕易的看透她的心思,卻不點破,指著後院牆角一堆雜物,溫聲道:“這些東西是從廳裏移過去的,東家看看,該如何處置。”
玉卿卿依言走到牆角,看著這亂七八糟的堆得比院牆還要高的雜物,指點江山似的吩咐道:“這些個破椅子破凳子都劈了燒火...。”
晏珩緊盯著她的側顏,腳下向前一步,踩到了一根圓木。
而他腳下這端圓木是懸空的,這一踩便撬動了另一端,而原本壓在圓木上的貨物便失了穩固,向下傾斜砸來。
餘光瞧見一座龐然大物朝她傾軋,玉卿卿嚇得尖叫一聲,抱頭蹲在了地上。
卻沒有預想的疼痛,她挪開手瞧了一眼,就看晏珩用肩膀頂住了即將倒下的雜物,一線血跡從他額角蜿蜒流下。
若無昨晚之事,晏珩從她言行之中,隻會覺得她是一個不懂時事政局,誤闖了這死局的一個意外。
晏珩轉身把雜物扶住,依舊推著靠在了牆上,來到她身前,蹲下身將她瞧了一遍,並未受傷。
他道:“東家沒事吧?”
麵上帶著些許的擔心,聲音依舊是溫和的,可玉卿卿卻看到他的腳鬆開了那根圓木,後脊頓時生出了寒意。
這廝昨晚試探了還不夠,今日竟還要再來一次!
虧得他不是狠辣之人,不然她這會就是不死也重傷!
胸腔中擂鼓一般,她慢慢的勻著呼吸,佯做懵懂不知的搖了搖頭,道:“你...你流血了。”
晏珩抬手抹了額角的血跡,道:“不妨事。”說著伸出了胳膊。
玉卿卿看一眼,而後手掌搭了上去,撐著他的胳膊站起了身,心有餘悸的道:“這些東西沒什麼用,堆著也是難看。”
“待會兒用牛車拉出去吧。”
晏珩點頭應下了。
因著玉卿卿屢次立威,效果顯著,大槑很快便把雜物裝了車,要與晏珩一起拉去城外。
玉卿卿卻道:“你自己去。”
大槑呆了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東家讓我自己去?”
玉卿卿點點頭,眉眼挑剔道:“怎麼?辦不到?那晚膳別用了!”
聞言大槑哪敢說辦不到?
忙不迭的點頭道:“能辦到,東家放心!”說完開了後門,駕著牛車離開了。
玉卿卿側目看向心都要跟著大槑走的晏珩,道:“你倆是什麼關係?親戚?朋友?”
晏珩頓了下,偏頭看著她道:“是朋友。”
玉卿卿眼底劃過異樣的情緒,嘴角笑意冷岑,緊接著又道:“你當他是朋友?他也是如此待你嗎?”
晏珩冷淡且平靜的看著她,並未回答。
玉卿卿從他這神情中不難猜出他看待自己的態度。
她卻並不在意,道:“怎麼認識的?”
晏珩目光不移,片息極淺的笑了笑:“東家為什麼好奇這個?”
玉卿卿亦是笑了笑。
真真是個傻子!
不願看到她更加的輕視大槑,故而絕口不提大槑的真是身份。
可他落到如今這地步,大槑可是頭功啊!
“原來不能問?那我就不問了。”她說著轉身離開了。
晏珩看著她上了樓,這才收回視線。
在簷下坐了下來,望著院中的桃樹出神。
從剛剛發生意外時她愚蠢的自救方法不難看出,她是不會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