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麵上笑意不改,心中卻狂罵大槑那該死的憨貨。
傅琅似笑非笑的看過去,打量兩息,眼底逐漸升起濃盛的趣味:“是我的疏忽,沒能招待好蘇掌櫃。”說著一抬手,自有機靈的小廝抱起了一壇子酒候著。
“傅公子言重了。”玉卿卿慢慢的勻了口氣,上前兩步,恭謹道:“我就是個做麵的,實在不會喝酒。”
“喝酒不用學,是個人都會。”一旁一道嘲弄的聲音響起:“除非蘇掌櫃承認自己不是人。”
玉卿卿嘴角笑意僵了下。
縱是沒看,她也能聽得出這話是玉璁說的。
玉璁話落,艙中哄的笑起來。
秦允含笑起身道:“女子嬌養,這酒水苦澀,自然是覺得難以下咽的。”
楊景軒攔他不住,無奈扶額。
魏銜覷著傅琅的神色,淡淡開了口:“那不知沁安伯世子有什麼好玩的法子呢?”
秦允道:“莫識姑娘所精曲目懼已彈奏,空飲未免無趣。”
“飲酒行令,不若咱們玩行酒令吧。”
魏銜撣了撣袖口,冷笑道:“世子風雅。”
“隻是咱們都是些粗鄙之人,腹中又無文墨,這行酒令實在是玩不轉呐。”
原本隻是一個提議,但經魏銜這麼一解讀,倒像是秦允故意炫耀文采一般。
在座的除了狀元郎江明磊,其餘的麵色都不怎麼好。
楊景軒掃了眼魏銜。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斤兩。
實在不忍看秦允麵對這些人,他起身道:“出門前家母曾叮囑,讓我早日回家。”
“現下時辰不早了,我與師弟便先告辭。”
“改日我做東,咱們暢快豪飲。”說著端起麵前的酒壺,揭開蓋一飲而盡了。
魏銜怎會不知楊景軒的意思,剛要堵他兩句,就看他已識趣自罰,到嘴邊的話隻好咽了下去。
傅琅還挺喜歡秦允的。
瞧著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
隻是這楊景軒卻有些礙事。
他看了秦允一眼,笑著道:“世子不喜喧嘩,這場合裏恐呆不慣,且時辰也確實不早了,不若咱們改日清清靜靜的聚一聚。”
楊景軒從善如流的應下,拽著秦允出了艙。
先扶著他上了停在畫舫旁邊的小船,而後自己跳了上去,劃槳離開了。
秦允看著越來越遠的畫舫,皺眉道:“咱們就不管了嗎?她們會如何?”
楊景軒劃著槳,看著他道:“除非撕破臉皮,不然咱們怎麼管?”
說著看他神色愈加低落,無奈笑了笑,騰出一隻手,抄了一把水撒過去:“我怎麼會有你這個腦子不靈光的師弟?”
秦允抹著臉上的水,茫然道:“我又怎麼不靈光了?”
楊景軒道:“解決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種,何須直麵對上?”
秦允聽言眼睛一亮,喜道:“師兄有好辦法?”
楊景軒道:“待會讓人去京五所報個信,就說此處有人要尋短見。”
秦允不解。
連他們都要避其鋒芒,京五所又怎麼敢過問這些紈絝子弟的風月事情?
況且畫舫在湖中央,他們至多是沿著湖邊找一圈,見不到尋短見的人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