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而蘇禪衣的下一句話就替皇上解了心中的疑惑。
她壓低了聲音,心翼翼的道:“皇上您要多留個心眼,秋分公公他有問題。”
皇上聽言一愕,旋即不屑的扯了扯唇角。
她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些?
一個鄉野無知女子,入宮的次數兩隻手掌都能數的過來,她憑什麼認定他身邊的內侍有問題!
簡直是大言不慚,可笑至極!
但她這幅心的過了頭的姿態,倒讓皇上想要聽一聽她餘下的話是多麼的荒唐。
故而隻是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淡淡的道:“何以見得?”
玉卿卿瞧出了皇上的不以為意,攏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
慢慢的暈了一口呼吸,她道:“皇上您知道大槑是誰嗎?”
皇上自然是知道這個人的。
自從晏珩被貶以後,他府裏的廝走的走,逃的逃,唯恐受到波及牽連。
但卻也有例外。
那就是蘇禪衣口中的大槑。
不論晏珩是何種處境,他都不離不棄,倒也是忠仆一個。
但對晏珩的忠,便是皇上的眼中刺,他冷哼道:“晏珩身邊的那個奴才?”
玉卿卿點頭,頓了下,又搖頭。
皇上看的奇怪:“點頭我能理解,你搖頭是何意?”
玉卿卿道:“皇上錯了。”
“您隻看到了表麵。”
“他是跟著晏珩沒錯,但他的心卻不是忠於晏珩的。”
皇上聽他直言自己錯了,麵色微沉。
這女子真是毫無忌憚!
但聽了她後麵的話,他已經顧不得心底那些許的不愉快了,皺眉疑惑的道:“此話怎講?”
玉卿卿道:“我幾次看到他與麵鋪外的一個叫唐二的攤販嘀嘀咕咕。”
“我打聽後才知道,那唐二原本並不在富貴胡同做營生,是晏珩來了後,他才來的。”
“而前些日子晏珩出逃那日,唐二並未來擺攤。”
“這種種巧合,讓民女不得不多想。”她著想到什麼,扭捏的絞了絞手指,言語含糊的道:“而且我私下問過晏珩,他出逃那日已格外的心了,連皇上您的人都未發覺他的行蹤,可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卻好像有人引路一般,直接就找到了晏珩的所在。”
“所以,民女猜測晏珩身邊有奸細。”
“而眼下他身邊隻有大槑與民女兩個人,民女自然是忠於皇上您的,那就隻剩下大槑了。”
皇上早就懷疑,京中有除了他之外的人在打晏珩的主意。
聽了這話,他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且所尋許久卻無果的線索竟然在蘇禪衣的麵館裏。
“這些話你如何未告訴過朕?”
“民女的了。”玉卿卿聽他言語怪罪她失職,顯得有些激動:“民女幾次告訴過秋分公公的!”
“民女曉得事情重要,唯恐大槑壞事,所以在晏珩出逃後民女就將消息遞了進來,想要問一問皇上您的意思。可卻一直沒有回應,這兩次進宮我又問起秋分公公,可他卻讓我不要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