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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送酒(2 / 2)

晏珩神色淡淡的,並無波瀾:“預料之中的事情。”

他堂堂一國之君,如今被一個臣子給戲耍到如此地步,若是事情的經過傳了出去,他一個昏君的帽子算是戴在頭上了。

再者,前來和親的南涼隊伍即將抵達,這個時候鬧出此等醜聞,不朝野上下,就是領國知道了,也是要恥笑的。

他自然是要藏著捂著的。

頓了頓,晏珩道:“屍體呢?”

匛然道:“扔去了亂葬崗。”

晏珩聽了後,胸膛明顯的起伏了下,想到什麼,他扯了扯唇角:“不知怎的,這兩日總是記起以前的事情。”

“那時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催著我用膳。”

著停頓了下,笑意微斂:“若真有心殺我,我早就沒命了。”

匛然皺眉道:“可主子您落到如今的地步,他是功不可沒的。”

“我更願意相信他是受人所迫的。”晏珩道:“逝者已矣,往事不究。”

“派個人悄悄的去埋起來吧,也算是全了這些年的主仆情誼。”

匛然聞言麵有勉強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

苦海一手佛經,一手佛珠,口中念念有詞的晃悠著走了進來,瞧見二人在話,轉身又走了。

晏珩看了眼他的背影,繼續道:“皇上那般態度,對傅仲的處置自然也是經過遮掩的了吧。”

匛然氣不順的點頭。

“那日從金水河回去後,皇上並未立刻著手查辦此事。”

“是第二日,皇上遣人去了傅府,給傅仲送了酒,現在已經對外稱病了。”

“今早戶部尚書魏亭邑被督察院以貪瀆的罪名彈劾,列舉了幾條大罪,皇上聽後震怒,言明要徹查,魏亭邑極其家眷今日都入了大牢。”

晏珩聽完道:“稱病?”

匛然點頭道:“是,稱病。”

“不知怎的,皇上並未處死他。”著唯恐晏珩會著怒,又補充道:“但那酒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物。”

“縱是不死,也不過是活受罪。”

晏珩冷笑了下:“若按律法,傅仲的罪名可以誅九族了。”

“現下隻是一杯毒酒,倒是便宜他了。”

“而皇上也算是寬容極了。”

隻是,這份寬容卻與他絲毫不相幹。

瞧瞧這四周的眼線,比蛛網都要密。

看來,有無私金,皇上都一樣的忌憚他,對他下手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匛然看晏珩著怒,低聲道:“不如屬下今晚去一趟?”

晏珩看他一眼,道:“去幹什麼?”

匛然被問的一哽,他知道晏珩是清楚他的意思的,但為何還要問。

但他還是做出了回答,手掌拍了拍腰間的匕首。

晏珩笑了笑:“皇上愛重他,就算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仍是不願毀他聲譽。”

“殺他固然解氣,但還有更解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