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江明磊往後院去,看美人榻上的人正閉眼憩。
他無聲在一旁坐了下來,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
不多時水蓮走了進來,瞧見江明磊,忙出聲問了安。
傅時雨聞聲睜開了眼。
江明磊忙收斂了神色,扶她坐起身,笑著道:“怪我,吵醒你了。”
傅時雨看著他溫柔的眉眼,心中一時歡喜,抿笑道:“夫君的公務可都忙完了?”
江明磊點頭,道:“晚膳別在府裏用了,咱們出府去吧。”
傅時雨聞言笑意更重,斜睨著他,揶揄道:“夫君今日怎麼這般好的興致?往日可都不曾這般的。”
“嶽父的事情,夫人縱是麵上不顯,但心中必是難過焦急的。”江明磊著歎了口氣:“怎奈我人微言輕,在此事上出不得力,心中羞愧的緊。”
“這種時候,我能做的隻有照顧好夫人。”
“我知道了一家好館子,就在富貴胡同上,用了膳後咱們再在附近逛上一逛,好讓夫人寬心解憂。”
傅時雨聽了這話,不得不佯做出幾分憂忡來。
讓江明磊稍坐,她與水蓮一起去了內間更衣。
穿戴整齊後,她從匣子裏挑了一柄白玉牡丹團扇捏在手裏,問水蓮:“可相宜嗎?”
水蓮將她上下看了一遍,又看了眼團扇,笑著道:“極是相宜呢。”
傅時雨滿意的笑了笑,走出內間。
江明磊見她如此,驚愕的瞠了瞠目。
他以為,玉知杭出了事,就算她不在意,但總要把麵子活做足的。
可誰知她竟絲毫不顧及,這麼一襲盛裝出府,若被旁人瞧見,定要指責她冷血無情,不將親生父親的死活放在心上的。
傅時雨看江明磊神情微怔,奇怪的道:“夫君怎麼了?”
江明磊掃了眼她鬢間快要閃瞎人眼的金鑲紅寶步搖,擠笑道:“夫人很美,我一時看呆了。”
傅時雨聞言羞的臉都紅了,抿唇笑著道:“夫君就會哄我。”
“怎會。”江明磊笑著上前,將人擁在了懷裏:“咱們這便出門吧。”
傅時雨欣然點頭。
馬車很快到了富貴胡同上。
二福早早的侯在酒樓外,瞧見二人下馬車,忙上前迎候著上了二樓的雅間內。
雅間臨街,傅時雨推開窗戶,朝外看去。
看了會兒,招呼江明磊道:“夫君看,那有個和尚。”她水蔥似的手指朝斜對麵的鋪子外指了指。
江明磊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瞧見了一個光頭青衣的和尚在鋪門前坐著。
傅時雨道:“他一動不動的,在做什麼?”
江明磊看她一眼,淡淡道:“或許是在化緣吧。”
傅時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很快二端著飯菜上樓來,二人合上了窗戶,在桌前坐下。
江明磊先夾了一箸菜放在傅時雨的碟子裏,笑著道:“夫人嚐嚐,可還算合胃口?”
傅時雨喜歡他的體貼,嚐了一口點頭道:“味道很不錯,夫君也嚐一嚐。”
江明磊吃了一口,點頭道:“確實不錯。”著吩咐二福道:“去把做這道菜的廚子叫上來。”
傅時雨道:“夫君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