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無話可,擰眉片刻,抬步出去了。
次日一早,匛然與另三個侍衛快馬出了城。
六豐巷子,一早水蓮便出了府,往傅府去了,被告知傅言明在衙上,她又去往禮部府衙。
在府衙外直等到了黑也沒見到傅言明的影子,她隻得撐著饑餓疲憊的身子,邁著僵硬的雙腿往回府去。
府裏傅時雨正大發雷霆,看到水蓮回來,登時將手裏的杯子砸了過去,怒道:“你這賤婢,讓你去找人,你找哪裏去了?!”
“定是看我情形不對,便起了欺主的心思了!”
水蓮不防備這一下,被砸了個實在,幸而茶水不燙,不然身上定然要起燎泡的。
她聽著傅時雨的話,一時嚇的心都停了,也顧不上整理衣服上的茶葉,她當即就跪了下來,惶恐解釋道:“奴婢不敢,奴婢確實是去找老爺了。”
“找人?!”傅時雨冷笑道:“你找的人呢?”
水蓮一哽,頓了下,聲音低了下來:“奴婢先去了府裏,而後又去了府衙,卻沒能等到老爺。”
傅時雨心中斷定了水蓮是在哄騙她,聽完這話,怒意更甚,直接把人趕到院中罰跪了。
傅言明來的時候已是戌時了。
他忙了一日,回府便聽水蓮來找過他,猜想定是傅時雨出了什麼事,一時也顧不得規矩禮節,徑直到了六豐巷子江府。
到了院中看水蓮跪著抽噎,他皺了皺眉,皺眉進了屋。
傅時雨看到傅言明,剛止住的眼淚頓時又冒了出來,哭哽著喚了聲:“爹爹。”
傅言明看她哭的這般,急道:“我的兒,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怎麼哭的這般?”
傅時雨道:“爹爹,夫君他不要我了。”
傅言明聽言皺起了眉頭,心中怒意燎盛,他沉聲喝道:“他敢!”
“我宰了他!”
傅時雨有了撐腰的人,隻覺心頭的委屈更濃,抽噎著不上話來。
傅言明急的不行,忙出去叫了水蓮進來回話。
水蓮便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了出來。
“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昨日大人和夫人出去用了晚膳,回來的路上拌了幾句嘴,大人昨晚以及今日一整日都未曾回府。”
“夫人又拉不下麵子派人去請他。”
“這才僵持了下來。”
傅言明聽後豎眉冷哼道:“算什麼東西,也敢蹬鼻子上臉的耍起脾氣來了。”
傅時雨與傅言明是同樣的心思。
他不過一個從六品的修撰,也敢在她麵前耍脾氣擺臉子了,簡直是該死!
傅言明罵過之後又皺起了眉頭。
他雖是生父,但傅時雨現在到底是記在了玉家的族譜上。
婚後受了委屈,也理應是玉家的人出麵撐腰才最是合情合理的。
可玉知杭眼下在大牢裏關著,玉家早就亂作一團,恐馬氏也是無暇分身來處理此事的。
若由他出麵,那江明磊定然要心生疑慮的。
傅言明一時無措起來。
再看傅時雨哭哽委屈的模樣,心中的愧疚不免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