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知杭聞言笑的更是開懷了,笑過之後又生出了幾分的感慨。
他在京中根基淺,又無得力貼心的親友支撐著,所以這一路行的格外艱難。
為了能成功,他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拋棄,也因此他私底下得了個刻薄寡義的名聲。
好不容易攀上了傅家,剛取得了丁點的甜頭,便被傅家算計在其中了。
聽此次他入獄,傅家可是非常冷靜的做了壁上觀的!
若非太子殿下相救,那一旦皇上在結案文書上批了紅,就是王老子也救他不得了!
而現在他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此後定帝百年,太子即位,那他可就是子近臣了!
就如眼下的傅仲一般不對,傅仲還有個晏珩在拚抗著,好不容易把晏珩擠兌走了,才過了幾日的好日子,就又患疾了?真真是白辛苦半輩子,一日的清福也沒享過!
而太子身邊卻沒什麼受器重的武將在。
細算下來,他可比傅仲好命!
胸腔中熱血澎湃,但終究是抵不過疲倦酒醉,玉知杭喝了兩盞茶便由馬氏扶著上了榻。
將睡未睡時,聽馬氏在他耳邊道:“江明磊和傅時雨鬧起來了。”
玉知杭在獄中這些日子,睡得都是稻草冷磚,這會子挨了香被軟褥,舒服的就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般。
聞言勉強睜開了眼:“怎麼回事?”
馬氏半支起身子,看著他道:“聽隻是尋常拌了幾句嘴,誰知江明磊就不願意了,這都出去住了好幾日了。”
“前兩日傅言明還請了熜兒和煊兒卻勸江明磊,也未成。”著哼笑一聲:“依我瞧,定是傅時雨素常裏猖狂太過,江明磊忍不下去了。”
“成親才幾個月,就逼的夫君離家出走,這在京裏可是前所未有的。”
玉知杭聽到這裏,睡意淡了許多,他揉著額角坐起了身:“這件事情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馬氏跟著他坐起了身子:“又不是咱們家的事情,有什麼要緊的?”
玉知杭皺眉看她一眼:“糊塗!”
馬氏被斥的一怔。
玉知杭道:“那傅時雨是從哪個府裏嫁出去的?你覺得不關咱們的事,可外人看來,她就是咱們玉家的人!”
“笑她猖狂欺人,就是笑咱們教女無方!”
馬氏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但有什麼關係呢?“玉卿卿”一直都養在莊子上,長成什麼樣也不是她教的!
傳來傳去,至多也就是傳她一個繼母冷情心窄,不願教養上一位留下的孩子。
可這樣的話她都聽了十幾年了,若在意,那就不會放任玉卿卿養在莊子上了!
玉知杭想到什麼,皺了皺眉道:“傅家今日送了象牙桌屏,我看了禮單還傅言明投其所好是為了賠這些日子不搭救的罪。”著冷笑一聲:“這會子聽了你的話我才明白,他那常年久月都待在雲端的高傲性子,哪裏會做賠罪這種事情?”
“想要我出麵幫他女兒解困,卻又拉不下臉來相求,送些東西,就想誆著我出力,想的也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