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看談興對楊景軒感恩戴德的樣子,再想到剛剛吵過的架,氣不順的哼了一聲,抬腳要走,忽聽後麵的門房熱切的招呼:“公子,您要出門去嗎?”
秦允腳下一頓,扭頭看過去。
就瞧楊景軒豐神俊朗的自門內走出來,接過小廝遞上的馬鞭,一個翻身利落的上了馬。
打馬從他身邊經過,連一個眼角都沒給。
秦允嗆了一口塵土,氣的跺腳:“神氣什麼,誰不會騎馬似的!”
談興看著奇怪的道:“世子,您和楊公子又鬧別扭了?”
秦允拍打著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卻把卷起的袖子給拍打散了,他試了幾次沒卷起來,長袖把整個手掌都遮住了。
他氣悶的一甩手:“誰和他鬧別扭,我都懶得理他!”
說著喘了兩口氣,咬牙瞪了眼楊府的匾額:“我以後再也不來這裏了!”
談興看著秦允怒走的背影,撓了撓頭嘟囔道:“前兩個月不是也這麼說,氣消了還不是比誰來的都勤快。”
這日城門關閉前,一匹快馬進了城。
快馬一路到了富貴胡同。
床榻前,晏珩聽到了樓下馬兒的噴鼻聲,黯淡的目光瞬間變得明亮,他豁然起身推窗朝下看去,正看到快步走進來的匛然的一片衣角。
他笑了起來,俯身在榻邊道:“蘇禪衣,你的藥取回來了,你能活下去了。”
玉卿卿睡得沉,並未聽到這句話。
蹬蹬蹬的上樓聲,房門被叩響。
晏珩三步並兩步的來到門前,開門就看到了門外站著的匛然。
匛然笑著遞出手裏的盒子:“主子,屬下等把東西取回來了!”
晏珩接過盒子,上下將人打量了一遍,擰眉道:“都沒事吧?”
“屬下等都沒事。”匛然笑著道:“此次帶的人手足,互相照應著,都無大礙。”
“進城之前人分散了,明日他們會陸續的進城。”
晏珩聽他們都無事,暗暗鬆了口氣,緊繃的臉上浮出了些笑意來,欣慰點頭道:“很好,差事辦得不錯。”
匛然笑道:“此次如此順利,多虧了苦海的藥。”
“若無他那些驅蛇藥和解毒藥,恐怕真要交代幾個兄弟在那處。”
雖然隻是寥寥數語,但聽得晏珩是心有餘悸。
手中的盒子憑白的增加了許多重量,他捧得更緊了些。
他笑了笑道:“走,咱們下樓去謝過那死和尚。”
匛然笑著點頭。
苦海當晚便熬出了湯藥來。
晏珩喂著蘇禪衣喝下,緊張又期許的等待著她醒來。
苦海上來診脈,看他如此道:“這藥性猛烈,她身子骨又弱,不易承受消化,恐怕要睡個兩三日了。”
晏珩聽言皺眉,看著榻上的人,又看向苦海,躊躇著的:“她會不會...。”
苦海明白他沒說完的下半句是什麼,診了脈後道:“此刻看來,脈象還算不錯,你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