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喉間哽了哽。
“他的話豈可當真?”
玉卿卿聽他直戳她的心事,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垂眼道:“可你不是已經當真了?”
晏珩道:“我確實有點詫異。”說著不以為意的笑了下,重新抬腳上樓,語調輕緩卻又堅定的道:“但那又怎樣呢?”
“你就是你。”
“我知道的。”
玉卿卿眼底微震。
一句他知道,直鑽進了她的心底。
“你,你就不怕嗎?”
晏珩踢開了房門,邁步進去後又反腳一下,關上了。
一邊往榻邊走一邊道:“怕什麼?”
玉卿卿躺在柔軟的被褥裏,頓了下,道:“怕我真的是個神鬼難知的怪物。”
晏珩笑了下:“來,讓我瞧瞧,你究竟是什麼。”說著俯首吻在了她的唇上。
樓下的苦海罵了幾句,沒得到回應,有些索然無味的閉了嘴。
躺在搖椅上,他伸手拿起了那張紙。
一個一個,他又重新的看了一遍。
全部排除後,他的目光定在了一月十二上。
看晏珩剛剛的神色,這個應該是蘇禪衣的了,可...他皺了下眉,莫非是她大病這一場,命格太弱,算不出?
如此想著,他又換了個法子算了一遍。
一刻鍾後他摔筆道:“天王老子來算,那也是死人。”
王婆婆挎著一個竹籃子回來。
手裏拿了一把芹菜走了出來。
苦海看著竹籃裏的芹菜,笑著道:“吃餃子嗎?我來剁餡兒吧。”說著顛顛的跟著去了廚房。
自選婿之事發生後,京中眾人便一直關注著四方館的動向。
甚至有人選出了十位最可能當選的士族子弟,開了賭盤。
賭盤一開,壓賭的人絡繹不絕。
如此過了十多日,陘思歸終於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將心儀之人的名帖送到了皇上的案頭上。
而玉卿卿一語成讖,說中了。
陘思歸所選之人正是晏珩。
皇上看著晏珩的名帖,沉吟了大半晌。
卻並未在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傳揚出去,而是在晚間派福生去了富貴胡同,請蘇禪衣進宮。
玉卿卿聽到宮中有人找她,心頭咯噔了一下,麵色白了白。
晏珩自然不會同意她進宮。
福生是知道晏珩的,卻並不曾在宮中見過他。
對他,福生是有尊敬和畏怯的。
看他態度決絕,福生暗暗皺眉,這才明白了皇上讓他帶二百禦林軍的原因。
他笑了笑,極是溫和的道:“這大半夜的,實在不好舞刀弄槍。”
“若吵著四鄰安眠,蘇掌櫃日後可是要遭人埋怨了。”
晏珩也是笑了笑:“福生公公考慮的有些多了。”
“咱們各司其職,各為其主。”
“今日在下就算是命絕當場,也絕不會看著我家東家邁出這鋪子半步的。”
福生的笑僵了僵。
晏珩笑著,繼續說道:“不如福生公公折回一趟,帶個話。”
福生自然知道這話是帶給誰的。
他笑著道:“不知晏公子有什麼話?”
晏珩道:“若不怕近日掀出什麼浪濤來,盡可把事做絕好了。”
福生聽了這話,再也笑不出了。
這晏珩著實不要命!
此般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