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想到了什麼,皇上眯了眯眼,笑意泛冷:“細細想來,蘇掌櫃知道的秘密還真不少。”
“今次蘇掌櫃若不答應,那便自己割了舌頭,斷了雙手,如此朕才能放心的放你出宮去啊。”
在這昏暗無人的殿上,皇上將他最卑鄙的一麵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玉卿卿聽著這些話,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好似是聽到了一件極悅心的喜事般。
“皇上如此說,民女似乎別無他選了。”
“但晏珩的性情您也是知道的,民女隻能盡力為之。”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不要忘了,你是朕的一顆棋。”
“此後想要在晏珩的後院裏站穩腳跟,你需待謹記著,誰的吩咐該聽,誰的吩咐不該聽。”
玉卿卿心頭微重,但麵上卻做出了用心聆聽,謹記在心的順從模樣。
這才隻是打算讓晏珩官複原職,便已經想好了如何在他身邊安插暗樁眼線了。
君臣之間隔閡已生,縱然眼下皇上不得不順應局勢,企圖重新啟用晏珩,但殺心已然埋下。
若晏珩繼續同流合汙,怕是此生的結局與前世無異。
協議達成,玉卿卿不欲久留,那傻子還在宮門口等著她呢。
皇上卻並不放行,讓福生帶著她下去休息了。
玉卿卿扶著福生的胳膊,慢慢的走著陌生的路:“勞煩公公待會兒使人出去告訴一聲,說我今日宿在宮中了。”
福生聞言看了眼她的臉。
夜色下,慘白的像隻鬼。
打眼一瞧便不像個有福氣的。
真不明白晏珩瞧上她什麼了?
“蘇掌櫃真是心細如塵,竟然知道晏公子在宮外等著。”
玉卿卿抿著笑,偏頭朝著福生看過去:“若不是心細如塵,皇上也不會使我不是?”
福生一哽,旋即沒什麼笑意的扯了扯唇:“自然遵照蘇掌櫃的話。”
玉卿卿收回視線,從善如流的頷首道:“有勞了。”
次日,四方館內的陘思歸得知皇上請了被晏珩藏在屋中的女子進宮,她立刻便進了宮。
而與此同時,皇上也請了晏珩進宮。
這邊玉卿卿被不知名、不知樣貌的宮女領著往不知何處的地方走去。
她聞到了混雜的花香,也有潮濕的泥土的氣味。
暗暗想,莫非是到了禦花園?
那就是女眷要見她了?
宮中的妃嬪她一個也不認識,而她們也不知道她,不會出現在此處的。
細想下來,也隻有一人了。
宮女在她身旁低聲的提醒:“蘇掌櫃小心腳下,有三個台階。”
玉卿卿點點頭。
她走得很慢,但卻穩,聞言數著踩了三階,站定。
耳邊沒了提醒的聲音。
她聽到了清淺細碎的腳步聲離開。
蹙了下眉心,她麵朝正前方看過去,微微頷首道:“不知公主找民女有何事?”
陘思歸聞言皺眉。
不是說她是個瞎子嗎?
如此想著,她站起了身:“你認得我?”
玉卿卿聽著左側前方的語聲,身子稍正了正方向:“公主說笑了,民女哪裏能有如此福氣。”
陘思歸問出口便搖了搖頭。
她不可能認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