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玉卿卿昏沉沉的睜開眼,周身像是被石碾碾過一般,細碎的疼,頭腦也暈眩昏沉。
“醒了?”晏珩看她睜開眼,俯身輕聲道:“餓嗎?”
玉卿卿轉了轉眼珠,望著聲音的方向。
晏珩與她對視著,彼此沉默了片刻,他扯動著嘴角,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苦海你這兩日太過辛苦了。”
“沒有大礙,隻要歇歇便能好了。”
聲音幹啞澀重的厲害。
玉卿卿是知道自己的病況的。
自那日從金水河回來後她便等著死期的到來。
可在晏珩的影響下,苦海的救治下,她的貪婪之下,竟起了大安痊愈的妄想!
世間哪有這樣好的事情呢?
讓她重活一世,讓她救下了晏珩,哪還能讓她安安穩穩呢?
聽言她點了點頭,道:“嗓子怎麼了?”
晏珩道:“久不話,喝口茶便好了。”他著端起桌角的茶盞,灌了一口。
而後又起身倒了一杯溫茶,心的喂給了她。
忽聽敲門聲,門外是匛然刻意壓低的聲音:“主子。”
晏珩皺了下眉,道:“來了。”拿了引枕墊在她背後,他起身往房門處走去。
房門一打開,他趕在匛然開口話前豎手在唇邊,示意匛然噤聲。
匛然見狀,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晏珩端起托盤上的藥碗,正要一飲而盡,房中的人卻叫起了他的名字。
他忙應聲:“我在呢。”著轉身便進去了。
匛然心的帶上房門,輕步下樓去了。
玉卿卿扶著床柱下了床榻,摸索著套上了鞋子,聽他走進來,道:“你做什麼去了?”
“沒做什麼。”晏珩看她站在榻邊,皺眉道:“你怎麼下來了?”
“待會兒我把飯食端上來用。”
“你且躺著多休息會。”
玉卿卿聞言不做理會,皺著鼻子,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
晏珩看了眼手中的藥碗,暗暗道,好靈的鼻子。
不敢告訴她自己病了,扯謊道:“大約是外麵的味道,隨著風一起飄進來了。”
“我把窗戶關嚴實便好了。”
玉卿卿又是嗅了嗅,發現這個味道是從他的方向傳來的。
她抬腳走了過去。
晏珩見狀如臨大敵,就要一口把藥灌進肚子裏去,可剛喝了一口,燙的他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他暗暗罵著匛然怎麼不幹脆盛一碗熱炭讓他吃!
見她越走越近,他忙伸長著胳膊,把藥碗放在了窗台上。
玉卿卿前伸探路的手觸到了他的胸膛,她站住了腳。
皺皺鼻尖,這一抹苦味更是濃烈了。
她疑惑的蹙著眉,雙手抓著他的手臂,踮起了腳尖。
晏珩垂眼看著貼在身前的她,一動不敢動。
噙著一口熱燙藥汁的嘴更是不敢張開。
玉卿卿找準了源頭,伸手探了過去。
指腹間很是柔軟。
她道:“你吃藥了?病了?什麼病?”
晏珩悄悄的咽下嘴裏的藥汁,偏開頭道:“沒有。”
玉卿卿掰正他的臉,而後雙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壓著他矮下身來。
晏珩正疑惑她要做什麼,就看她的臉忽然放大。
燙的有些木然的唇上貼上了柔軟。
玉卿卿吮吸了兩下,退開些許,舔著嘴角道:“當真是吃了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