匛然還未緩過來,這調查鋪子起火的事情便落在了周刻的身上。
傍晚時,周刻從外麵回來,到了晏珩這處。
晏珩正伏在案上寫寫畫畫,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道:“如何?”
周刻揖手稟道:“鋪子被澆了火油,所以火勢起的非常快,加之風向的緣故,便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晏珩聽了沉默了下,擱下筆抬起頭問道:“四鄰可有被波及的?”
周刻道:“京五所來的快,雖然有被波及的,但沒有性命傷亡,隻是燒毀了幾間鋪子。”
晏珩神色稍鬆,點了點頭道:“點個人去盯一下損毀的問題,盡快把銀子賠償給他們。”
周刻頷首稱是。
從懷裏摸出了一封信,擱在了桌角:“在鋪子附近遇到了吳翎,這是他讓屬下轉交給主子的。”
晏珩拆開看了看,寫的是鋪子起火的事情,與周刻的一般無二。
他看過便折起,放在燭焰上燒了。
周刻又道:“主子,我剛剛看到謝家姑娘了。”
晏珩聞言皺眉:“在何處?”
“就在富貴胡同上。”周刻道:“您之前過,不要屬下們與謝家有聯係。”
“現下富貴胡同上耳目混雜,屬下唯恐給謝家惹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故而沒敢上前去打招呼。”
謝家才剛解除禁足不久,正是要心謹慎的時候,謝懷怎麼舍得讓他的寶貝女兒進京?
晏珩沉吟了片刻,道:“她進京,多半是奔著我來的。”
“鋪子被燒了,憑她一時半刻恐怕找不到這裏來。”
“你悄悄的去一趟,不要驚動了人。”
周刻點頭應是,轉身出去了。
謝慈進京確實是奔著晏珩來的,麵對燒的隻剩黑炭的鋪子她很是發愁。
因著晏珩的事情,謝家被皇上遷怒,很長一段時間都站在風口浪尖上。
故而此次進京,她不敢帶軍中得力的人,唯恐皇上以及有心朝臣會以此作文章。
可這些家仆照顧她尚可,但若要查探些什麼就極其勉強了。
派出去的人找了好半晌,也沒能找到晏珩新的落腳地。
正在客棧裏暗暗苦惱,就聽房門被叩響了。
侍女洛拂來到門後,看著映在門上的高大人影,皺眉警惕道:“是誰?”
“屬下周刻,主子派屬下來給姑娘請安。”
門外輕應一聲。
洛拂不知周刻是誰,皺眉去看謝慈。
謝慈長居在豐州,與晏珩也隻是寥寥數麵,更別提他身邊的侍衛了。
稍一思忖,她道:“你主子的生辰是何時何日?”
周刻一嘎,好笑的搖搖頭。
猜想謝慈是對他抱有懷疑,這才有此一問。
他道:“屬下不知。”
晏珩幼年飄零,他並不知自己的生辰,也從不過生辰。
謝慈聽言鬆了口氣,衝洛拂一點頭:“開門吧。”
洛拂不明白這是對了個什麼暗號。
怎麼他答了不知還要開門?
但謝慈的話她還是要聽的,上前抽了門閂。
周刻走了進來,反手關了門。
站在門內,遠遠的揖手給謝慈見禮。
謝慈看著他道:“你主子沒事吧?他現下在何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周刻道:“主子他沒事,現下在東城的明苑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