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用兩根手指就硬生生的刺穿了一個人的頭骨。
第一次殺人的林安顏,此刻內心雖沒有恐懼,但卻不免有些自責。
從小的經曆教會了林安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對與錯。
他此刻隻是默默的朝那具屍體拜了拜,略帶歉意的說道:
“不好意思大兄弟,第一次跟外人動手,有些不知道輕重,等小爺回去了一定給你多燒點紙錢。”
齊黎雲聽不慣林安顏念叨這種神經病一樣的話。
“快別叨叨了,你說一共十三個人,這才五個,還有八個去哪了?”
林安顏四處張望了一圈,沒看到鬆風和驚凰的影子。
“估計是追散了,我讓兩匹馬離開之後分開跑,然後再分別回來,估計這時候鬆風還在帶著剩下一批人繞圈圈。”
林安顏的話讓齊黎雲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確定那兩匹馬聽懂你說的什麼了?”
原本齊黎雲以為林安顏口中的賭一把,是賭這群不良人發現不了他們藏身的樹幹,而去選擇追著馬跑。
現在齊黎雲才明白過來,林安顏賭的不是不會被發現,他賭的是鬆風驚凰兩匹馬能完全按他說的做。
把自己的命交給兩匹畜生,哪怕是經過訓練的血統優良的畜生,估計天底下也就林安顏敢這麼幹了。
齊黎雲此刻不禁有些頭大,若是讓她再來一次,她絕對會把林安顏打暈了帶上跑路。
但是事已至此,齊黎雲隻好幫著林安顏將那具屍體和剩下五個暈死過去的不良人藏好。
好在此刻已是秋天,樹林中遍地是落葉,黑夜中也不用藏的太仔細。
再三確認幾個人不會被輕易發現後,齊黎雲帶著林安顏又飛回了剛剛的樹杈。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鬆風跑回來了。
兩人故技重施,趁著一夥人追馬的時候,直接跳下樹幹偷襲。
這次林安顏故意留了幾分力,但手指還是戳進了一個不良人頭頂一點點。
他也隻好祈禱這個不良人命夠大,頭上破了個小洞還死不了。
正當林安顏心底嘀咕著“祝你福壽與天齊,一個小洞不礙事”的時候,齊黎雲輕聲喊他過去。
林安顏走過去,發現齊黎雲手裏死死的掐著一個還清醒著的不良人的喉嚨,地上躺著的還有幾個不良人,估計都是暈死過去的。
“林安顏你看,人數不對,我這邊才四個,少了兩個。”
林安顏點了一遍,發現確如齊黎雲所說。
按理說兩匹馬分開跑走後,不良人也應該分成兩夥人追的,為什麼如今會少了兩個人呢?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眼見林安顏也沒有頭緒,齊黎雲懶得思考,直接一把將手中掐著的不良人丟到樹邊,跟上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說,剩下兩個人去哪了?”
那不良人吃痛,兩隻手無力的搬著齊黎雲的腳,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林安顏見狀,跟上來一巴掌扇在了那人臉上,而後惡狠狠的說道:
“你們為什麼追我們,剩下兩個躲哪去了?你要是不說,小爺就殺了你全家。”
聽到這話,被踩在地上的不良人突然笑著吐了口血,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你要是能找出來不良人的家人,我還得謝謝你呢,我都不知道我家人長什麼樣。”
說著,那不良人突然狠狠的咬了一口,而後兩眼一翻當場死了。
齊黎雲掰開那人的嘴查看了一下,不由得搖了搖頭。
“太狠了,舌頭都咬斷了。”
雖然早就聽說過“咬舌自盡”,但林安顏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內心不由得十分震驚。
這群不良人作為大梁最頂尖的諜子,雖然看上去武功一般,但真的是守口如瓶,此刻林安顏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夥人這麼剛,你打算怎麼從他們嘴裏套出話來?”
聽到齊黎雲的問話,林安顏環顧一下那幾個還躺在地上暈死的不良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問話已經不是第一位了,少了兩個人,咱倆可能已經被發現了,得想辦法找出來他們。”
說著,林安顏左手拇指和食指掐成一個圈,放在嘴邊使勁的吹了一下,結果隻吹出了一丁點聲音。
齊黎雲聽著那陣似有似無的口哨聲,不由得有些發笑。
“林大公子,行不行啊,不行我來吹。”
誰知林安顏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
“這是我跟一個替鎮南王養了三十年馬的老人家學的,剛剛的聲音人聽得不真切,但馬聽到了卻震耳欲聾。”
說著,齊黎雲果然見到樹林深處,鬆風和驚凰並排跑了過來。
林安顏剛想跟齊黎雲再炫耀一番自己的訓馬技術,而還沒等他開口,臉色就變。
他借著綁在馬匹身上的火把那微弱的火光看到,鬆風和驚凰的身後,竟然跟著不下十個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