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麵容姣好,隱約間還有些西域姑娘的影子。
而在她對麵,一個約莫四十歲的藍衣男子正悠哉的坐在那裏,用手指掐著自己的兩嘬小胡子。
女子怒喊到:“再來再來!”
那男子有些不屑的望著女子道:“赫連姑娘,再來可以,可是你還有多少錢啊?”
說著,男子譏笑著搖了搖頭。
女子麵前的桌上,已是空無一物。
那女子深吸一口氣,高聲道:“十萬兩!”
十萬兩!
所有人聽到這個數字皆是一驚,哪怕這是福運賭坊,是揚州城最大的地下賭坊,但一次賭上十萬兩,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那男子聽到這數也是一驚,然而下一刻他就不屑道:“你哪來的十萬兩?”
女子不多廢話,直接從凳子下麵掏出一個布袋子扔在桌上,那袋子中所裝的東西明顯極沉,砸在桌上“磅”的一生,聽的人心都一顫。
男子有些不解的打開袋子,卻見一把短刀漏出。
那短刀長約四尺,刀柄不似尋常般直直的,而是有些彎折,連接著尾部鑲的金色龍頭,竟如一條龍盤臥。
而在刀的背刃,有一串銅環串聯,一條條彩色的線從銅環中穿過,遊束於刀身之上,仿佛孔雀開屏,絢麗動人。
在場的人都是揚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一眼就認出來,這把短刀莫說十萬兩,就是三十萬兩恐怕也遠遠不止。
那男子見到這把刀也是分外驚喜,但他隻高興了片刻就裏麵收斂了神情。
隻見男子故作勉強道:“你這破刀。。。十萬兩?”
女子聽到這話明顯有些憤怒,她大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到底賭還是不賭?!”
男子故作無奈道:“罷了罷了,便宜你個小丫頭了,十萬兩,老規矩,讓你先壓。”
女子聽罷,拿起短刀,在“大”“小”二字之間徘徊良久,最終將短刀放在了那個“大”字上。
男子看罷輕蔑一笑,也是掏出來十萬兩的銀票,準備放在“小”字上。
然而他剛準備下注,卻聽一聲叫喊傳來。
“等一下!”
眾人回頭望去,卻見是在另一桌已經贏了一晚上的陌生公子突然出現。
隻見林安顏擠過人群,走到賭桌邊上,笑著說道:“不知兩位介不介意小弟插一手啊?”
聽到林安顏也要玩,女子不由得露出一絲慌張。
畢竟她身上已經隻剩這把短刀,若是男子加注在對麵,她若輸了豈不是賠不起了?
然而林安顏隻是朝女子微微一笑,隨手從錢袋子中掏出一遝銀票,輕輕丟了出去。
那遝銀票如雪片在桌上飛舞,看似撒幣一般,然而每一張卻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大”字上。
“這是二十萬兩,我跟著姑娘了。”
藍衣男子見到半路突然殺出這麼個小白臉,自然滿臉不悅。
但是他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冷著臉,又數出二十萬兩銀票,加上之前準備好的十萬兩,正好三十萬,壓在了“小”字上。
莊家看到眾人下注完畢,環顧一周問道:“還有客觀要下注嗎?”
眾人圍在桌旁,看著桌上厚厚的兩摞銀票,以及那把透著寒光的寶刀,麵麵相覷,皆是搖頭。
再有錢的主,也不可能為了一把賭局隨便壓上幾十萬兩,這場遊戲,已經玩的太大了。
莊家看到這幅情景,照例將骰子骰盅展示一番。
“買定離手,福運當頭!”
說完,莊家單手將骰盅舉起,手臂一揮,骰盅沿著桌邊擦過,直接抄起了桌上的骰子,淩空搖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