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們,去福運樓收賬的時候,盡量鬧出點動靜來。”
“這。。。”
老耿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公子,最近天運門不安生啊,這個時候鬧出動靜,隻怕會有不妥。”
蘇長青笑了笑,並未解釋什麼,而是留下了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長樂樓。
“杆子來了,該放餌料了。”
老耿有些呆愣啊站在原地,腦海中反複回蕩著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又一次回頭看向林安顏所坐的位置。
“杆子。。。來了嗎。。。”
。。。。。。。。。。
林安顏在長樂樓中又閑逛了半天,終於可以確認,這裏沒有一如福運賭坊那種大通間的地方,這才有些不甘心的離開了小樓。
此刻已是深夜,樓外的街上雖然還是燈火通明,但人群已經少了許多,隻剩稀稀鬆鬆幾個晚歸的人,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街上。
林安顏走在街上,晚風吹過,卻無涼意,隻有一絲孤寂。
他突然想起曾經在京北城時,他也喜歡如這般,一個人在深夜行走。
但那是的他,心中沒有悲傷,也更不可能有寂寞。
他隻是那樣走著,放空著自己,想著如何繼承家業,如何能替林未革扛起林家的重擔。
那時候的他,才能在每日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中逃離出來,找到最真實的自己。
然而時過境遷,一晃三年過去。
如今的他有了一身武藝,才智更是過人。
當他一切都準備好了,終於能扛起一切讓爹娘安享晚年的時候,卻又一切都沒了。
家沒了,錢沒了,爹娘也沒了。
命運弄人。
想到這,林安顏本來已經有些笑意的眼神,突然之間又變的冰冷了起來。
他看四下無人,邊尋著道路走到一處小巷內,然後開始運氣。
隨著內力的釋放,一股又一股的真氣在他周身盤旋,一陣金光若隱若現,緩緩將他籠罩了起來。
然而這還遠遠不是林安顏想要的,他從未試過這麼做,但是今夜,他想賭一次。
隨著內力周轉的越來越快,林安顏周身的金光也越來越亮。
此時的他已經滿頭大汗,原本微睜的雙眼也開始緊閉。
因為要控製如此龐大渾厚的內力快速流轉,林安顏的精神開始高度集中,肉體也開始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
他的身形開始顫抖,雙膝開始發軟,額頭上不斷有汗珠冒出,就連原本隻是受了些皮肉傷的手掌,也開始重新往外冒血。
他緊咬牙關,死死的扛著那如洪濤巨浪般不斷在體內拍打著的內力,嘴角開始慢慢滲出血漬。
就在林安顏即將撐不住要倒下的時候,一雙手突然從側麵伸出,穩穩的托住了他。
林安顏勉強睜開眼,看到身旁的男子時,終於露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那男子身穿一身龍袍,一手扶著林安顏,另一手卻依然抓著那把瓜子不放。
他緊鎖眉頭,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安顏輕輕的推開他,虛弱的靠坐在小巷的牆角,緩緩搖頭。
“沒什麼,就想找人聊聊天而已。”
那個與林安顏長相一模一樣的龍袍男子,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也跟著蹲到牆角,開始嗑起瓜子。
“要我說你真的是神經病,跟那個魂兒一樣的神經病,老子早晚找個機會給你倆一塊弄死了。”
林安顏聽到那男子喋喋不休的怨言,也不生氣,隻是笑問道:“弄死之後呢?”
那男子愣了一下,而後神情有些閃躲,支支吾吾道:“弄死。。。弄死便是弄死,哪有什麼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