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有什麼紕漏了吧?”
平凡點點頭道:“我都親自檢查過了,隻要今夜的北風能掛起來,梁州城必破無異。”
女子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什麼擔憂。
畢竟,雖然這個師哥平日裏流裏流氣的,說話做事沒個正型,但真到了打仗的時候,他從未出過岔子。
作為西蜀國師的唯二兩個弟子,西蜀軍中有他倆在,才能算是一支鐵軍。
劉屏兒走出大帳,看了看遠處快要落山的夕陽,輕聲說道:“牽我馬來。”
一旁的守衛領命離開,平凡卻皺起了眉。
“至於嗎,就是個大梁的王爺而已。你要是暴露了身份,那就得不償失了。”
劉屏兒笑了笑道:“暴露了又如何?西蜀的公主,命就比大梁的王爺珍貴了不成了?總歸是個王爺,還是要見一麵的。”
說完,她也不管平凡的反對,直接翻身上馬,大喝一聲“駕”,而後就一人一馬衝出軍營,朝梁州城奔去。
女子一口氣衝到梁州城下,對著城樓高喊道:“我乃西蜀軍主帥劉屏兒,特來拜見定遠王!”
不多時,梁州城們緩緩打開,老人身披金色鎧甲,騎著一匹西域汗血寶馬,一步步緩緩走了出來。
“想不到西蜀三十萬大軍的主帥,竟然是個如此年輕的姑娘。”
劉屏兒皺了皺眉道:“年輕如何?姑娘又如何?”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道:“劉主帥別誤會,老夫隻是感慨一聲罷了。年輕好啊,姑娘更好,本王最喜歡年輕姑娘了。”
劉屏兒不屑的笑了笑道:“久聞定遠王年輕時風流成性,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是如此為老不尊。”
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身為大梁定遠王的老人也不生氣,反而扶額大笑了一番。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劉統帥不但帶兵打仗很有一手,為人也頗有膽識嘛。”
笑罷,老人輕捋胡須,問道:“劉統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啊?”
劉屏兒抱拳道:“請定遠王棄城投降。”
“棄城投降?”
老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疑惑的看著劉屏兒,兩人對視許久,老人終於忍不住又一次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棄城投降。”
“劉主帥,你好大的口氣啊。”
“雖然你連下了我大梁八座城池,可是那不過是占了個兵貴神速四字,如今你們已經在梁州城外駐紮了一周時間,你若真這麼自信,何必等到今天?”
劉屏兒皺了皺眉,不知為何,老人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失望。
“怎麼?本王說錯了?”
劉屏兒搖了搖頭,調轉馬頭,輕聲道:“記得讓老百姓們這兩天躲起來,無論如何別出門。”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駕馬離開了城頭。
老人眯起眼,死死盯著那女子遠去的背影,那隻一直按在劍上的右手,最終還是沒有舉起。
城樓之上,方副將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女子越走越遠,隻好歎了口氣,揮了揮手。
無數躲在城樓暗處的弓箭手,瞬間收起了已經拉滿的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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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定遠王坐在王府中,久久不能入睡。
他腦海中反複回憶著白天劉屏兒所說的話,越想越覺得心中充滿了不安。
“砰、砰、砰”
“進來。”
方副將推門而入,抱拳躬身道:“王爺,按您的指示,所有老百姓都已經回到家裏了,糧食也每人每戶發了三天的口糧,這三日梁州怕是要成空城了。”
“辛苦你了。”
定遠王點了點頭,然而神色依然凝重。
方副將猶豫道:“王爺,要我說那女賊就是過來唬人的,您不用太在意。”
定遠王默不作聲,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直接將屋內的窗戶吹開。
方副將走上去關嚴窗戶,輕聲埋怨道:“這南方的鬼天氣,白天還晴空萬裏,怎麼此刻掛了這麼大的風啊。”
定遠王歎了口氣道“是啊,南方多雨,這場大風過後,恐怕又是幾日的陰雨連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