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想別的，我已經跟著他們踏上了左邊的路。
這路，真的不是活人能走的，從腳心往上迅速沁起了一股子寒意，凍得關節都有點打顫。
我把步子縮小，這樣能多走幾步活動一下。不過這也讓我安心了點，至少這樣能說明我是活著的吧？
好在男鬼始終沒有回頭，不然他肯定就會發現我不是鬼了。
路依舊通向了那天的大廳，隻不過大廳的布置變了，更像是一個會場。
台子依然在，而且上麵擺著那天鬼使靜出現時坐的棺材，難道鬼使靜一直都在棺材裏麵嗎？
男鬼並不說話，領著女鬼站在一邊。
我不知道說什麼，就跟著一起站著。
突然，鬼使靜站了起來，棺材很深，她站在裏麵，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腿。她今天沒有穿那一身的嫁衣，而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打扮。
看到我隻之後，她楞住了。
麻痹的，這是什麼個反應？
男鬼一看是這樣，趕緊問鬼使靜：“使者，他說是您的故友，所以我才領了他來，如果是假扮的，小的這就處理了他。”
“不……”鬼使靜從棺材裏飄出來，走到我麵前，很驚訝的問：“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她聲音跟李靜很像，確切的來說就是李靜的聲音，但是言語間帶著重音，好像是有兩個聲音砸同時說話。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就說明她是記得我的。
我把之前遇到那倆女鬼和小孩的事，大致說了一下，就說是被那壞小孩撓的，沒說女鬼忽悠我用人血洗臉的事。
鬼使靜想了想，讓男鬼和女鬼先退下了，然後一臉嚴肅的跟我說：“陸齊，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你臉上的傷很嚴重。”
“額，能具體說一下嗎？”
“你的臉被抓傷的麵積太大，你用鬼源修複的時候，摻雜了大量的陰氣在裏麵，所以傷口已經……”她斟酌了一下，說：“已經死掉了。”
傷口？死掉了？
“抱歉，你們現在說話的方式，跟我用的不一樣，所以我表達的可能不太對。”她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就是說你愈合的部分，已經不是活的。”
麻痹的，跟之前說的有區別嗎？不過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愈合的那部分，是死亡了的部分。
“這樣下去的話，你臉上的破潰和腐爛會慢慢蔓延，直到全身。”
聽她這麼說，我再也穩不住了，連忙問她：“那怎麼才能治好？”
她搖搖頭：“治不好，你隻有換個身體了。”
“換身體？這個不可能做到吧？再說我也不可能去搶別人的身體。”我有點絕望了，沒辦法治……
“不換身體的話，你可以換張臉。”鬼使靜很認真的說：“在蔓延開之前，找到一個願意把臉給你的鬼。”
聽她這麼說，我更絕望了，換臉就不說了，還要找個願意把臉給我的鬼，開玩笑的吧？
“大姐，能給我說個我能做到的不？”我有點破罐子破摔，耍起了無賴：“你說的這些我都做不到，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你用怨氣來修補臉，但是裏麵摻雜了生氣，生死不相容，所以你隻有用一張鬼臉來驅趕走裏麵的生氣。”她皺著眉給我解釋，似乎解釋的意思她自己也不是很滿意，但是她很肯定的說：“隻有這兩個辦法，換身體或換臉，如果你不快一點，就隻有換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