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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九子懸門(1 / 2)

師父何等精細的人,見王守財想殺人滅口,先他一步出手,快步繞到他身後,將他雙手反剪,手中丁蘭尺也已抵在他喉結處,衝白喜冷聲道:“把他放了。”

白喜顯然還沒搞清楚事態,呆愣道:“符師父,您這是要幹啥啊?”

王守財其餘的徒弟都圍了上來,目露凶光,大聲喝令師父把王守財放了。師父不為所動,見白喜還傻愣愣地牽著我的手,丁蘭尺微微用力,王守財便忍不住幹嘔起來。

王守財的大徒弟柳誌國忍不住上前道:“姓符的,你他娘的發什麼神經?血煞跑了又不光是我們的責任!識相的把我師父放了,否則你倆別想活著離開!”

我第一次真正看清撈陰門中人的嘴臉,想起我爺說過的那句“入了門,也就入了江湖”,忍不住渾身顫栗,也說不準是害怕還是憤怒。

師父也不跟他們解釋,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白喜。白喜見王守財也看向自己,以為讓他放人,手一鬆,我立馬躲到師父身後。王守財怒極反笑:“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蠢材!”

師父押著王守財慢慢後退,柳誌國幾個投鼠忌器,也不敢貿然上前。

眼看隔著有段距離了,師父鬆開王守財,歎息道:“我墨門向來不主動樹敵,多有得罪。老爺子,這血煞的事,並非就沒有挽回的餘地,您也不用這般急著動手。如若信得過我,明天喊你那姓白的徒兒過來,咱們從頭再議。”說完領著我下山去了。

我心有餘悸,一步三回頭,問師父為啥要放王守財回去,還不計前嫌繼續幫他。

師父搖頭道:“墨門勢弱,多個朋友多條路。王守財雖乖戾,到底不是魯班門的朋友。不和他樹敵,讓他充當解開這血煞陣的先頭兵,對我們有利。他要是樂意也就算了;不樂意……哼!這事兒本也不是咱挑起的,惹不起,咱還躲不起麼?”

東方漸白,我和師父快步趕回店裏。進了屋,卻隻看到季爻乾一個人。

師父皺眉問怎麼回事。季爻乾垂首道:“小滿擔心你倆安危,自己跑出去了。我本想追出去,怕你們突然回來看不到人,有錯了時間,就沒敢挪步。符師父,您打我吧!”

“先不說這個。”師父惶急道,“她幾時走的?”

季爻乾想了想道:“有三個多時辰了。”

師父掐指算了算,說了聲“糟糕”,喊我們趕緊關上店門,隨他出去。路上季爻乾一個勁兒給師父賠不是,師父也沒應他,照著我倆先前回來的山路又折了回去。

走到半路,就聽遠處麻二姑家附近人聲嘈雜,燈火輝煌,像是出了什麼事。

師父稍一猶豫,領著我倆往那邊跑去。還沒到門口,就聽麻二姑夫婦呼天搶地地哀嚎,大罵哪個沒良心的這樣糟踐自己的孩子。村民裏三層外三層,將她家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紛紛抬頭望著麻二姑家屋簷,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我們順勢看去,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麻二姑家的男娃,居然被一根粗麻繩拴住脖子,吊在了屋頂的飛簷上。男娃兒腦袋耷拉,四肢下垂,毫無生氣,與之前在山頂襲擊我們時判若兩人。一滴滴黑褐色的液體從他腳底,“啪嗒啪嗒”地往下淌,氣味腥臭濃烈。

“師父,這是咋回事?”

師父臉色鐵青,也顧不上回答我,撥開圍觀人群,揮臂大喊:“散開,都散開!趕緊回屋,管好門窗,天亮前都別出來!”見村民都站著沒動,師父急得跺了跺腳,“起屍了!要死人的!快跑!”這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村民紛紛驚呼,立時奔走逃命。

師父把仍在哭號的麻二姑夫婦推進屋裏,吩咐他們無論如何不能出來,更不能讓她家孩子進屋,拉了我和季爻乾,快步又往康叔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