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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水碗立筷(1 / 2)

從餘有才的話來看,他家小子亂花發財錢,導致中邪的事並非個例,雖然目前還不能斷定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係,但師父時常教導我們,墨門幹的就是抽絲剝繭、尋蹤覓源的精細活兒,所以等這邊的事兒落定,我們三個還得去二柱子家走一趟。

白天沒法做事,餘有才的媳婦要留我們吃午飯,我們婉言謝絕,讓她在家備好瓷碗、無根水、方頭筷、水飯、紙馬香稞和香爐等物,說是晚上要用。三個人到街上隨便買了些小食果腹,看看時間還早,索性向餘有才問了二柱子家的落處,往他家尋去。

二柱子家在村口最顯眼的位置。到底是大戶人家,房宅修建得端莊大氣,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季爻乾調侃道:“如此氣派的房舍,卻攤了這麼個土氣的戶主,這不暴發戶麼?”

我和淩小滿哈哈大笑,原本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許多,腳步輕便,到了那宅子前。

門口停了輛黑色轎車,在這農村實屬罕見。房子是座雙層木樓,古色古香。外頭有圍牆,牆上爬滿三角梅和紅地錦。圍牆正中是座拱形的朱紅大門,門上有銅製獸環。

淩小滿上前敲門,等了許久,這才有個輕緩的腳步聲慢騰騰地過來應門。

問明身份後,那人回身衝屋裏喊了句什麼,得到一聲低沉的回應,這才給我們開了門。

我們見應門的是個穿著灰色大褂的老媽媽,白發蒼蒼,滿頭皺紋,一看就是久經風霜的可憐人。見我們不過是三個孩子,她稍稍有些意外,倒也仍舊客氣地把我們迎進去。

進了門,眼前是片廣闊的庭院,一條卵石小徑從門口直通木樓。

石徑兩側是兩片花田,花田裏栽滿了盛開的白菊。木樓正廳的大門開著,一個穿著白褂、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人蹺腿坐在藤椅上,正對著我們,正在聚精會神地翻著手裏的書。

“嗬,講究人啊。”季爻乾衝我倆擠了擠眼睛。

淩小滿讓他別胡鬧,跟在老媽媽身後進了屋。

這人想必就是屋主二柱子了。他推了推眼鏡,起身同我們握手,微笑道:“我叫張仲柱,家中排行老二。鄰裏鄉親順嘴,都喊我二柱子。三位小友見笑。”

我們見他談吐不凡,溫文爾雅,與餘有才那種蠻不講理的糙漢完全不同,不由地平添了幾分好感。他吩咐老媽媽給我們看茶。我們擺手說不用,開門見山地問他孩子的事。

張仲柱歎了口氣,衝老媽媽使了個眼色。老媽媽會意,從外頭關上房門,自己忙去了。

他讓我們落座,告訴我們,他先前留洋在外,接受的是西方先進教育和唯物主義思想,雖然鍾愛傳統文化,但對民間的鬼神之說絲毫無感。母親的喪事,他也隻是遵從老人的遺願,並非刻意要這麼做。他始終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死於意外,不存在花錢惹災之說。

讓他這麼一說,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季爻乾趕緊拉回來道:“張叔叔,您孩子去世後,家裏可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張仲柱微微皺眉,又笑著道:“你這孩子,倒也鬼靈精,故意給我心理暗示。”

“非要說有啥不尋常的,倒還真有一事兒。你們進屋時,看到地裏的菊花沒?孩子過世後一個月,這兩塊地種啥啥不長,栽啥啥不活,不是發不了苗就是生生枯死。後來還是他二爺給定了個主意,說是養些白菊。結果你們看,長成這副模樣了。”

季爻乾咬著手指想了想,衝張仲柱道:“張叔叔,我知道您不相信這些玄乎的東西,更何況我們是孩子,更不可信。我這兒有個說法,不知道做不做得準,您幫我判斷判斷。”

“哦?”張仲柱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來了興致。

“老爺子讓您種菊花,並非因為菊花好活,而是因為:其一,白菊寄托哀思,本就是悼亡哀挽的佳物。您孩子出意外過世,在我看來,這是橫死。橫死積怨深,又得不到發泄,所以他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您知道自己過得不好,而白菊恰恰減輕了他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