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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抽刀斷水(1 / 2)

師父說,順著仇恨這條思路往下想,昨晚那孩子若是對支書的媳婦產生恨意,不太可能是陌生人,因為即便支書的媳婦與他人孩童產生爭執,那種恨意也不會到置人死地的地步,況且陌生人也沒法得到支書媳婦的貼身物品或毛發。所以,那孩子應該是支書家的人。

結合先前支書說過的話,他媳婦應該是之後嫁過來的。也就是說,她是孩子的後媽。

理順了思路,我們趕緊從看守所出來。宋大有擔心她爹安危,說要留下來看著。

師父也沒勉強,讓看守所的老總幫忙照顧,帶著我和季爻乾快步往支書家趕。

兩天之內兩條人命,支書整個人都垮了,讓先前那穿黑色皮衣的男子給攙著,正在張羅他老娘和媳婦的喪事。見到我們師徒三人,那白發老者似乎不太高興,冷冷地道:“你們又來幹啥?”

師父也不搭理,徑直走向支書,問他是不是有個兒子,他現在在哪兒。支書見師父神色慌張,料想一定出了問題,喊家裏的老仆和其他晚輩趕緊去把他兒子找回來。

所幸他兒子沒事,隻是過於悲傷,自個兒在鎮外的河邊發呆。

師父拉過支書,問他是不是續過弦。支書猶豫了兩秒鍾,點頭承認。

師父眉頭一挑,問他道:“嫂子與令郎關係如何?”

支書不明所以,看著棺材中的媳婦,泫然道:“小婉和我娘確實不對付,可對我這兒子倒是真關心。你也看到了,她過身,我兒子也難過。”

師父不置可否,對支書道:“也不是我符柏愛說晦氣話。老哥哥,嫂子和老太太都是半夜沒的。為防萬一,還請您聽我一言。今晚無論如何看好令郎,別讓他到處亂跑。”

支書唯唯諾諾地應了。師父讓他把孩子領到跟前,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在他身上東聞聞西嗅嗅,最後給了支書一道符,讓他要是發現孩子有異常就趕緊貼在他胸口,領著我和季爻乾出去。支書拉住師父問為啥不留下幫忙。師父搖搖頭,指了指正在搭建的靈堂。

我問師父接下來去哪兒。師父道:“受害人有人看著了,現在咱去看住行刑人。”

我們重又回到看守所。宋大有告訴我們,宋耀祖已經醒了,正在做恢複檢查。

師父填完申請表,找到宋耀祖,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宋耀祖情緒有些激動,本想破口大罵,見警衛盯著自己,壓低嗓子對師父道:“你看著老子有個屁用。今晚無論如何,你們都得把那水給斷嘍,否則你們看得了老子的身子,看不了老子的魂兒。時候到了,這魏家小子一樣要成刀下鬼。”

師父問他什麼水。宋耀祖讓他靠近些,悄聲道:“過去老祖宗做那殺人的生計,損陰喪德,生怕去了陰曹地府,閻王爺不收,於是定下規矩,刀下隻斬有罪之人,刀口隻為官家賣命,絕不接私活,幹那殺人越貨的勾當。倘若被人威逼或者被人欺瞞,不得已動刀,要抽刀斷水,把結怨二人之間的怒水斬斷,再自斷筋骨謝罪,這事兒就算翻過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宋耀祖坐直身子,“你得給我弄出去。”

師父這下就有些難辦了:來硬的吧,搞不好他自己也得進去;跟人說理吧,搞不好還是得進去,不過不是看守所,而是精神病院。

沉吟半晌,他無奈歎了口氣:“隻能那樣了。”

夜裏我們就在鎮上將就吃了些。師父讓我們在餐館等著,自己去了西街。不多時,就見他臉色古怪地回來,衝我和季爻乾道:“君子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師父這次也是逼於無奈。你倆悟性不錯,可別動了那歪心思,損人利己,將來壞我墨門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