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落到李安泰手裏,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從第一眼見到他,我就對此人心生害怕,他還要對我下什麼蠱,我整個人便毛骨悚然起來。另一個男人又是誰?我在腦海裏排查所有認識的聲音,確信從沒聽過。但這些人都會法術,擅長偽裝,未必就不是我見過的人。
怎麼辦?我躺在床上,眼前一片黑暗。
“參見主子。”守著我的小婢,一見到來人便立刻下跪行禮。
這些下人當著我的麵,從不稱他為“太子”。可見我們沒有回到太子府,而李安泰也不想在我麵前暴露他的身份。
“姑娘醒了沒有?”李安泰問道。
“回主子,姑娘早上醒了,喝了些水,奴婢依大夫吩咐給姑娘喂了點粥。姑娘才剛剛睡著。”小婢子事無巨細地一一向李安泰彙報。
“你下去吧。”
房間裏頓時靜寂地可怕。我緩慢地一呼一吸,命令自己像在練習瑜伽一樣,心無雜念,讓身體放鬆下來,千萬不能讓他發覺我醒著。
有隻手,輕輕撫上我的臉,反複摩挲著。
再裝下去就假了。
我皺著眉頭,嚶嚀一聲。
“可是還在疼?”那個聲音刻意溫柔的說。
“疼~”我輕輕吐出一個詞,試圖要打開沉重的眼皮,卻發現怎麼也睜不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麼了?”我伸手摸上自己的臉,觸手之處是厚厚的繃帶。
“別激動,你的眼睛需要治療,過幾日便好。”他握著我的手,不讓我去扯那紗布。
“你,你是誰?”我發抖著,掙脫他的手,然後,自己又嚅嚅道,“我,我是誰?”
“你怎麼了?”
“別,別碰我!有壞人!救命啊,殺人啦~”我忍著疼痛,死命地往床角縮去,摸到身後便是厚厚的牆,我絕望道,“你走開,你走開!不要殺我!”
他欺上身來,鉗製住我雙手,“別怕,壞人被趕跑了。”
他安撫著我。
“不會有人殺我了?”
“不會。”
“壞人打跑了?”
“是。”李安泰很佩服自己的耐心來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但是第一次看到她居然有如此驚恐的表情,心裏覺得有趣極了。
“謝,謝謝你。”我放鬆握得僵直的手指,全身神經放鬆的結果便是渾身鈍痛襲來,痛死我了。
這小家夥竟然以為是自己救了她?李安泰嘴角泛起一絲輕笑。
“你受了傷,先躺下好好休息。”李安泰輕手輕腳地扶著我躺下。
“那你也受傷了嗎?”我放軟語氣,柔聲問道。
“嗯?”
“那些壞人很厲害,有沒有打傷你?”我緊緊抓住被子問道,想起當時的場麵還心有餘悸。
“沒有,我沒有受傷。”李安泰嘴角的笑意漸濃,這小東西太有趣了,竟會關心他。
“那就好……”我費勁演了這麼一出戲,身體又痛又困頓,不如,直接演睡覺。這個好演。
看著眼前的小東西逐漸平穩呼吸,睡沉了,李安泰替她掖好被子,用自己都沒察覺的輕緩步伐悄然走出去。
“叫聶影來見我。”他走到花園裏,向暗處吩咐道。
隻見假山處,黑影一晃,不一會兒,另一道黑影出現在他麵前。
“主子。”
“那日ni去劫人,可看清芝蘭怎麼傷的?”
“稟主子,當日花家祠堂施了結界,小的便隻能在外邊伺機行動。後來看到阮玉的人帶著姑娘出來時,姑娘已經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