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芝蘭在二哥手裏?”李安濟看了一眼殿下跪著的人。
“是。”底下的人頭也不敢抬。
“是什麼時候的事?”
“奴才不知。前幾日奴才在雁城外看到一家花木苑的牡丹悉數被人買去,向店家打聽得知買家是當地一個大戶。小的在那大戶人家後院蹲了幾天,這才發現有太子府的下人出入。”
“哼,那如何能確定芝蘭就在裏麵?”
“奴才還看到雲州織錦館的馬車運了很多箱子到那座府邸。”
李安濟仔細一想,確實有道理。李安泰女人這麼多,但都是安排在太子府或是長安的別院裏。雁城離長安和泰城都不太遠,他便於往返於兩地,況且這座府邸不在太子名下,更顯可疑。
“你先去雁城做準備,本王三日後前往雁城。”自己難得看上一個有趣的女人,李安泰,你為何還要與我爭搶?
三日後。
“參見濟王!”一個穿著粗布衣衫,花白胡子的老頭下跪行禮道。
“太子那邊有何動靜?”李安濟一路策馬而來,風塵仆仆。
“稟濟王,”老者低垂著眼簾答道,“昨日李燦來到宅院內,為,為芝蘭姑娘施了催眠術。”
催眠術?
李燦竟是個深藏不露之人!看來自己對李安泰還不夠了解。
“芝蘭現在情況如何?”雖然沒親眼見識過催眠術,但宮闈中一些秘辛也早讓他知曉了這些奇門遁術的厲害。
“這,屬下還不得而知。但芝蘭姑娘一直沒出過門,似乎今日也沒有進食。”他小心觀察著那間小屋,從昨天起就沒往裏麵送過飯食。
她還在昏迷當中?
“拿地形圖過來。”容不得他多想,他恨不得立刻進去把人搶出來。但是,多年的韜光養晦讓他變得沉穩,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深夜,風輕揚。牡丹的清香幽幽而來,一時之間,清芳撒滿整個院落。
片刻之後,數道黑影翻越高牆,不消一刻鍾的功夫,又消失在那茫茫夜色中。
……
當我睜開眼醒來,立刻發覺自己被挪了地方。
那天,李安泰帶著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來到我房裏。那是個佝僂著背的老頭,但他眼中的精光,讓我感覺似曾相識。
我沒來得及細想,那個老頭便拿了一個懷表模樣的東西放在離我一尺左右的距離,口中喃喃有詞,那個“懷表”不停地做鍾擺運動……這是催眠!
沒過一刻鍾,我便頭腦發昏起來。隻聽到那人說,“你叫司鴻芝蘭,是皇後娘娘的表侄女,太子殿下的表妹,因家族獲罪,你被抵給太子殿下當妾室。”
我渾渾噩噩地跟著念,“我叫司鴻芝蘭,是皇後娘娘的表侄女……”字字入心。
說完,便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直到半夜,我才醒來,隻是眼中並沒有被催眠後的空洞。我是清醒著的。
大腿上隱隱作痛,這都是我用針紮的結果。
李安泰大概是為了防止我自殘,房間裏根本沒有利器。好在我機警,適時從那三大匣子的首飾裏挑了一個花插,悄悄把邊上的一根發針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