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傍晚,於陳氏喜滋滋地擔著空籮筐回來了。
“蘭兒,你的主意真行!我把兩筐子的魚幹都賣光了。”
這是當然。我心裏笑到。
這種有些甜辣的魚幹,不但是不錯的下酒菜,姑娘們也會喜歡。我讓於陳氏別到魚市上賣,要去話梅幹果兒的行市賣。今天第一天開張,買一斤送二兩,買兩斤送半斤。路過的人可以免費品嚐,不好吃不要錢。銀魚本來就不是什麼錢,成本無非是些調料的錢,所以一天的收入算下來,一共賺了五十貫錢。
這五十貫錢已經夠於老漢夫婦樂上一宿了,我卻深深皺起眉頭來。
盡管我沒什麼記憶,但恍惚記得以前大把大把撒銀子的感覺。再說,那天的金葉子換了十兩銀子,光是買衣裳和被褥就花掉了七八兩銀子。看來,光靠這麼賣小食,是脫不了貧的。
這時候,海子推著滿滿一小推車的銀魚進來了。
“海子,這些都是你今天打的?”於老漢問到。海子打漁有一套,平時打到的都是大魚,今天怎麼這麼多小銀魚。
“於老爹,這些是我替蘭兒白揀的。”原來,他今天打完漁,看到其他船的正要倒掉小銀魚,便上前去買,結果大家都不當回事,白送了他。一圈下來,就堆滿了一車。
“蘭兒,這麼一車子,娘明天可挑不動啊。”於陳氏擔憂地說。
“娘,你別急,我自有辦法。”
我晚上把所有的銀魚都製成了魚幹,便叫來海子,囑咐他替我辦幾件事。
他聽完兩眼放光,“妹子,真有你的!不過,這會不會不太好啊?”他有些為難。
“海子哥放心,我自有方法。”我信心滿滿。
第二天海子沒去打漁,而是幫著於陳氏挑著擔子一起進城去了。
於老漢則去捕魚了,我叮囑他要大魚,不必惦記著這些小銀魚。
我織補好漁網,弄好晚飯,才看到海子和於陳氏回來了,旁邊還跟著於老漢,看來是半道遇上了。
看到他們肩上的擔子都空了,我露出自信的笑容。
果然,於陳氏的兩筐魚幹早早賣完了,由於售價便宜,又好吃,昨天買過的人今天紛紛回頭再看,又帶動了一些新的客人,便比昨天少賣了一個多時辰。
而海子則是挑著兩筐子魚幹到城裏的幾個大酒樓去免費大放送,每家酒樓免費送十斤,覺得好吃的再去集市上找於陳氏訂貨。
趁著於老漢和於陳氏忙著點銅錢,海子悄悄地把一個包袱交到我手裏。
“都在裏麵了?”
“嗯。你先點點。”
原來,我讓海子拿了兩片金葉子分別去不同的銀莊換了銀子,除了買必需的調料,剩下的都換成一貫貫的銅錢。這將近二十兩的銅錢,沉得要命。
於是我白了他一眼,“這可將近兩千貫錢,數到明天都數不完。海子哥我還行不過?”
他又是憨厚一笑。
“海子哥,想不想賺些老婆本?”我壓低聲音問他。這些天來,我發現海子辦事牢靠,話不多,很是穩重,就是對賺錢改善生活什麼的太不上心,不然別說媳婦,估計孩子都會打醬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