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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要抱抱!(1 / 3)

一隻明顯不久前剛用過的雪花釉青瓷茶杯被馮鬆仁用茶夾夾走,放入水盅裏待衝洗,然後重新拿了隻幹淨的茶杯給她用:“金駿眉,你試試,小沈買給我的。”

方頌祺正悄摸挪動屁、股,不想感受到藺狗比殘留的體溫,聞言道:“董事長不用刻意在我麵前提沈燁,難道你要我吃屎,我就得因為是沈燁是拉的,必須吃嗎?”

如果說停車場裏的小插曲尚不足以讓馮鬆仁領會到馮晚意為何評價方頌祺沒有教養,此時方頌祺的話一出來,馮鬆仁真真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馮鬆仁笑,倒沒有指責她用詞的粗鄙:“是我該道歉,話沒講清楚,讓你誤解我的意思。你知道,小沈是我外孫,我知道,你和小沈是好朋友,我就以為啊,搬出小沈,能拉近和你的距離。哈哈。”

方頌祺嚴肅臉:“我以為在公司裏,董事長就是董事長,是所有員工的董事長,而非某個特定員工的親屬。今天董事長抽我上來,難道不是為了公事?而要占用這上班的時間,假公濟私,和我聊你的外孫?”

身為董事長,被一個實習生指責,馮鬆仁平生頭回遭遇,他早上在停車場評價她膽子大,這會兒得在此基礎上再增加“非常”倆字,大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馮鬆仁笑了笑,暫且不和她扯題外話,詢問她實習一個多月以來的情況和感受。

“我工作方麵的情況,帶我的前輩那兒都有向公司提交對我的考核,我也都有做日工作彙報、周工作彙報和月工作總結,現在口頭問我,也和我在書麵上所寫的沒有區別,董事長如果感興趣,可以從人事那兒把我的彙報和總結找出來。”方頌祺隻想速戰速決,沒想與他促膝長談。

至於態度問題,反正她本來就巴不得被DK開除。要能驚動董事長親自開除,她倒要看看藺時年還怎麼力挽狂瀾。

馮鬆仁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並未氣得鐵青臉把她趕出去,而依舊和善,指了指他辦公桌的方向,說:“你上來之前,我已經看過目前為止關於你的考核報告了。”

方頌祺笑容可掬:“謝謝董事長百忙之中能抽出空單獨看我的實習考核,我深感榮幸~!”

又道:“可是真的很對不起董事長,我平時喜歡獨來獨往,不合群,沒有辦法代表所有實習生表達想法。”

“說你自己就可以了。”馮鬆仁開始引導著細問,問她在工作彙報和總結中不能體現的問題,“當初怎麼想到要來DK實習的?”

被藺狗比強迫的。方頌祺憋屈,憋屈地扯謊:“就學院裏推我來,我就來了。”

出口後她就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這謊言非常容易被戳破,因為當初她自己根本沒報名,是DK這邊要的人。踏馬的藺時年不會沒有給她安排妥當吧?她自己都不曉得怎麼進來的,連個串供的詞兒都沒有!

欸,不對啊!要是沒串成豈不更好?馮鬆仁不就發現藺時年居心叵測了?

“是這樣的嗎?”馮鬆仁如她所料似乎質疑了她。他走過去辦公桌,拿了份東西過來,放到她麵前,“不是你向我們的HR毛遂自薦的?”

方頌祺看到自己的求職簡曆,震驚了。

這踏馬誰給她偽造的?她什麼時候向DK投遞過這破玩意兒了?

更見鬼的是,她在簡曆上表明了自己“SUKI”的身份!

“年紀輕輕,寫的文章很有見地。”馮鬆仁不吝對她的欣賞。

最早聽說自家外孫和一小姑娘走得近,他雖馬上讓何叔去調她的資料,但未曾細究,僅簡單地了解到她是鎏城大學送過來的實習生。

此次因她的母親和“J.F.”是朋友,更深入的抽調所有和她有關的材料時,發現她在這批實習生中是個特例,綜合評定上並不符合學校推送的標準,還缺席了麵試,這才從HR處得知,她是破例試用的人才。

方頌祺的心裏則已經鬧翻天了。

她居然還天真地以為藺時年會在這件事上出紕漏!

結果呢?!

那隻老狗比!知道她曾經用“SUKI”這個筆名寫東西!

還有什麼?究竟還有什麼是他沒有掌控住她的?!

馮鬆仁見她麵色不佳,詢:“怎麼了?”

“沒什麼。”方頌祺其實一點表情也撐不起來在臉上,“董事長不用因為這個而看重我,這隻是很簡單的一份履曆而已,學校的成績實在拿不出手,就用這種方法試一試。我也不記得當初為什麼希望能進來DK實習了。不過DK一向吸引學傳媒的學生,不是麼?”

馮鬆仁似有若無點頭,啜一口茶:“說說看,DK為什麼吸引你們這些孩子。”

“董事長是要我用這麼寶貴的時間把DK天花亂墜誇一通?”方頌祺蹙眉。

馮鬆仁格外寬容:“那換個你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方頌祺:“我沒有感興趣的話題,我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不是沒感覺到,她渾身上下都透露出“拒絕交流”四個字。這反倒令馮鬆仁越發好奇她。好奇她是對所有人均如此,還是另有原因所以抗拒與他的此次單獨麵談。

“那就說一說,牆上的這幅畫。”馮鬆仁把話題繞到最初,“你進來的時候,說你認識它。”

“噢,”方頌祺平淡無波,“很早以前在雜誌上見過。”

馮鬆仁放下茶杯:“你表叔不是這樣告訴我們的。”

翁建祥……?方頌祺眼皮狠狠一跳。草!

馮鬆仁自若抬眼,慈善的笑容不曾從他臉上退下去過:“很巧,我最近在收集‘J.F.’的畫作,找到了你表叔那兒,你表叔告訴我,他以前出手的那些畫作來源於你母親,你母親是‘J.F.’的朋友。”

方頌祺覺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既如此,她沒否認:“所以董事長找我上來,還是以公謀私。”

“小丫頭,和員工聊聊生活,也是公,不算私。”

方頌祺知道大概是因為馮鬆仁對她有所求,所以她的不尊重,似乎怎麼都無法激怒他。那麼她便更加無所謂自己用什麼態度對待他:“我並不想和董事長聊我的私生活。我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