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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宿命(1 / 3)

藺狗比還是那個藺狗比,即便換了個場合,也改變不了他的本質屬性。

方頌祺昂首挺胸迎視他隱隱閃爍著暗沉火光的眸子,行至大班桌前,客客氣氣頷首問候:“藺會長。”

手裏遞出文件,輕放上去:“這是你要看的昨天‘華文頭條’上線後的各項數據總結。”

藺時年拿起文件。

方頌祺告辭:“藺會長慢慢看,我先下去工作了。”

“等我看完你再走,有問題可以直接溝通。”藺時年留住了她。

語氣一本正經、公事公辦。

方頌祺也覺這裏終歸還在DK裏頭,他再想處置她也不會太放肆,便繼續陪他玩上司和下屬的角色扮演遊戲。

怎料藺時年翻閱文件的速度奇慢無比,明明就幾組數據和分析結論,五六頁的紙而已,他卻能在每一頁停留好幾分鍾。

要說他不是故意,鬼都不相信!

方頌祺耐不住性子:“藺會長,如果沒有問題,我下去了。”

藺時年從紙麵上抬眼,看著她:“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您的哪句話?”方頌祺故作費解。

藺時年漆黑眸子裏的光聚集起來:“喜歡和你母親出軌對象的兒子在一起玩?”

方頌祺輕笑:“您年紀比我大,卻總比我還沉不住氣。”

這是第二次,她不主動問他,他先和她攤了牌(第026章)。

“怕你藏在心裏,憋壞了。”藺時年淡淡嘲弄。

“謝謝您的體貼~”方頌祺把惺惺作態演繹得格外浮於表麵,認真回答他的問題,“是挺喜歡和他一起玩。雖然他爸和我媽出軌,但和他無關,不妨礙他吸引我。而且,從另一個層麵來講,恰恰因為他爸和我媽關係親密,我和他更有淵源。不是?”

“唔……”她撓了撓下巴,“這可能是宿命吧。他是他爸的兒子,肯定遺傳了他爸的一部分特質。我是我媽的女兒,肯定也遺傳了我媽的一部分特質。他爸喜歡我媽,那麼他現在喜歡我,多有邏輯多合理?”

藺時年眼裏湧上一層沉沉的情緒。

方頌祺笑靨如花,帶著絲不懷好意帶著絲戲謔:“喂,您就承認您吃您侄子的醋,承認您不夠自信,擔心我被您侄子拐跑了嘛~”

最後一個尾音往上鉤,如同夏日裏化了的乃油一般粘膩。

藺時年唇角抿得緊:“今天還打算睡外麵?”

“如果我說是,您是不是又要把許敬搬出來要挾我?”方頌祺笑意不改,也依然不達眼底。

藺時年故意遂她的願一般:“最遲晚上八點,你要還沒有回去,你弟弟就回翁家去呆著。”

“您確定您就這麼舍得把許敬送去翁家?”即便在質疑,方頌祺也維持虛假的笑容,“這可是我的把柄,您送出去了,以後還能再拿什麼要挾我?”

不能總被他壓製,她也得給他敲敲警鍾。

她的提醒似乎並未對藺時年造成任何影響,至少沒在他的表情間驚起任何漣漪。

果不其然聽藺時年不慌不忙:“這個把柄送出去了,換其他把柄就可以了。”

“噢?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其他小辮子可以被您抓的?”方頌祺的笑容開始有點勉強。其實剛剛不僅在給藺時年敲警鍾,也是在試探藺時年,倒真出來東西了。

“所以你打算有恃無恐地和馮家的人繼續深入接觸,並不擔心被馮鬆仁知曉你母親方婕就是‘J.F.’?”藺時年的嗓音沒帶多少情緒,毫無表情的臉上,瞳孔同樣沒有情緒。

寒氣刹那間從她的腳底板往上冒,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方頌祺三步並作兩步上前,Cao起桌麵上擺放的他的職位名牌,狠狠丟向他。

藺時年蹬著大班椅躲開了。

哐當——!

鋼化名牌與後麵的牆體重重撞擊,彈回來的時候在電腦熒屏上砸出了裂縫,屏幕閃爍兩下,滅成漆黑,映出藺時年的臉,似也龜裂般。

“我現在會被馮家的人盯上難道不是你送我來這裏上班的結果嗎?!”方頌祺歇斯底裏,雙手撐在桌子上,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湧。

他真的知道她和“J.F.”的關係!當初帶她去畫品拍賣會不是巧合!

甚至連她躲著馮鬆仁也知道!那會兒竟還裝模作樣假意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去DK上班(第035章)!

她的手不受控製顫抖,並蔓延至全身:“你踏馬究竟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藺時年站起身,雙眸很深,語氣則很平淡:“不是什麼人,也沒想幹什麼,隻要你聽我的話,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方頌祺蜷起手指:“你愛我嗎?”

發問得突然,且牛頭不對馬嘴。

藺時年微不可察一愣,盯住她的眼睛,似在辨別什麼,很快眼眸裏的一簇微光像落潮時的海水,緩緩褪下,恢複如常。

他沒有回答。

方頌祺本也就不需要他不回答。

有病吧?他們之間這種關係哪裏來的愛?他要真對她做出感情來,就太可笑了,純情小男生嗎他?

不過金主對金絲雀的掌控穀欠倒可以理解。

她這麼問就是排除一下。他手機裏的那些她的照片,不是因為情感的原因從她手機裏偷的,而應該確實是另外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你很早之前就認識我了。”前天夜裏她剛看到那些照片,尚持懷疑態度,這會兒方頌祺直接用了肯定。

當然,也並非百分之百肯定。隻是昨天夜裏從沈燁口中了解到的那些訊息,與她之前發現的蛛絲馬跡相結合,加以判斷推出的。

“是在米國認識的嗎?”明知多半不會得到答案,方頌祺還是繼續問,試圖從他的麵部表情找到答案。

藺時年沒回答,把文件往桌麵一丟:“你可以先回去工作了。記得按時回家。”

她的提問基本在他的預料範圍內,畢竟已經知道她偷看到了他手機裏的相冊。隻不過這場對峙本該發生在昨天早上或者昨天晚上,他做好了準備,她卻躲起來了。

方頌祺正因“回家”兩個字倍感可笑。口誤了吧他?哪來的“家”?哪門子的家?老鰥夫!

可她還有一個問題:“那幅《夢中繆斯》的臨摹品,是你找人弄出來的?”

既然如今確認他知道“J.F.”和馮家的糾葛,那麼極大可能,畫是他放在拍賣會上用來吊馮鬆仁的鉤子。

稍加一頓,她吊梢眼眯起,再問:“你見過《夢中繆斯》?或者臨摹的人見過《夢中繆斯》?”

那會兒在拍賣會上,她隻是通過屏幕見過《夢中繆斯》的臨摹之作,以為是別人照著某些刊載物上的《夢中繆斯》的照片仿的。

前天於馮鬆仁的辦公室裏,得以比較近距離地細看,她發現畫的很多細節十分到位,不是簡單地由圖片依樣畫葫蘆能做到的地步,肯定曾經親眼看到甚至觀察過。

而《夢中繆斯》這幅畫,“J.F.”隻公開對外展出過一次。

如果不是在她的個人作品展上見,那就隻剩兩種可能,第一,藺時年或者他找來的臨摹之人和“J.F.”有私交,有機會細看《夢中繆斯》;第二,藺時年或者他找來的臨摹之人,與《夢中繆斯》的真正去處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