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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古怪(1 / 3)

一個小時後,方頌祺失望地從醫生辦公室裏出來。

之所以失望,不是因為醫生否認她記憶缺失的可能性,而是,醫生判斷不了。

她的腦部CT已非常明顯地說明,她的腦子不曾遭受過外因造成的創傷,那麼即便她的確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也是內部原因,如果是內部原因,是無法從身體檢查查出來,而得通過她生活中的各種症狀判斷。

可方頌祺有什麼症狀?她除了偶爾頭疼之外,一切十分正常,不曾出現過因記憶缺失給她帶來的麻煩,若非陳素的一番話,她根本不會發現自己不記得事情了。

醫生最後給她的建議是,嚐試去心理醫生處尋找答案。

“……照你所描述的,你並非忘記全部的事情,隻是喪失部分記憶,一般這種局部失憶,多和創傷**件有關,屬於心理問題。你不是知道你忘記的什麼人和什麼事?忘記的人和事,應該對當時的你特別重要。”

方頌祺差點當著醫生的麵直接吐血。

換言之不就是說藺時年對她特別重要?沃了個大草!重要個鬼!她寧願相信是另有重要的人和事,隻不過藺時年恰好夾雜在那段記憶裏,也就恰好一起忘掉了。

當然,以上猜測全建立在她“確實丟失掉記憶”的基礎上。

至於她的藥,醫生邦她鑒定過了,沒有任何問題,確實是治療神經性頭疼的藥物。代購的那一瓶,和她自己吃的那一瓶,是一樣的。

那麼下一步,是不是該真該去找個心理醫生……?方頌祺茫然四顧,須臾,雜亂的腦子裏終於有了些想法,前往許敬的病房。

意外驚喜,許敬原本正在吃晚飯,因為她的到來而顧不及。

“先吃飯。”方頌祺凶他。

許敬著急:“可這樣等我吃完飯你不就走了?”

她一向嚴格控製逗留他病房的時間。

“不會,今天等你吃完飯我再開始計時。”

許敬聞言放寬心,重新拿起碗筷。

“方小姐也還沒吃晚飯吧?”錢師傅建議,“要不方小姐就在這裏吃,和小敬一起。”

米飯有多,本是他自己吃,恰好還沒開動,這會兒倒能直接讓給她。

方頌祺考慮了一秒鍾,點頭同意。

許敬都打算好了和錢師傅一起說服她,未料到她今天竟如此好說話,險些驚掉下巴。當然,比起驚訝,更多的是高興。

方頌祺落座到床邊的椅子裏,從錢師傅手裏接過碗筷:“你也去另外去買飯吃吧,不用守在這裏,我看著他。”

錢師傅識相,便不打擾他們姐弟倆單獨相處,離開病房。

方頌祺轉回臉,許敬正往她的碗裏夾菜:“姐,這個好吃,你試試~”

“顧好你自己。”方頌祺不冷不熱。

“嗯嗯!”許敬用力點頭,大口吃飯,像是刻意要在她麵前表現得他食欲特別好。

扒了沒兩口,又給她夾另外一道菜:“姐,這個也好吃,你嚐嚐~”

然後他繼續吃自己的。

一分鍾後,他再給她夾菜:“姐,這個你以前喜歡吃,你多吃點~”

方頌祺掀眼皮。

許敬笑得很開心:“五六年了,姐都沒有和我一起吃過飯。”

方頌祺眸光輕閃。

五年前她去米國陪方婕,三年前老許出事,她才回來接手許敬,算起來,確實大概有他說得那麼長時間了……

方頌祺低頭,筷子翻了一下米飯,複抬眼,問:“你有覺得我從米國回來後,和以前不一樣麼?”

雖然她自己覺得自己的生活並沒有異常,但不代表身邊的人察覺不到。一個人的部分記憶丟失,不可能毫無水花毫無波瀾吧?

許敬微微一愣:“姐為什麼這麼問?”

“沒為什麼,隨便聊聊。不想聊?”

“沒有~!”許敬馬上否認,“姐想和我聊什麼我都高興~!”

“那你記得我以前很會打人嗎?”方頌祺問,“一個人可以打贏好幾個的那種。”

“會啊!”

許敬的話讓方頌祺心神一凜,但聽他下一句道:“我上小學的時候,被別的小孩子圍堵起來欺負過,不就是姐你教訓他們,邦我解了圍?”

方頌祺:“……”

那事兒她自己也記得,可她那會兒都多大的高中生了?怎麼可能對付不了幾個小屁孩?何況那也不算打人好不好?

“我不是指這個。”她蹙眉。

“那是指什麼?”許敬困惑。

“算了算了!沒什麼!”方頌祺不耐煩。

她昨天後來有再和陳素把她當初和陳素認識後相處過的時間再捋過一遍,也就剛到米國時兩人因為對學校的不熟悉而相互接觸得稍微多些,基本都沒有再出現對不上的地方。可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覺得有必要再找人試試看是否能找出其他她忘記的事情,許敬作為參與過她過去和現在的生活的人,無疑是目前能想到的最佳選擇。

所以方頌祺剛剛決定找過來。

可她現在覺得不太對,這跟大海撈針似的。

許敬見她不高興,便不說話,又給她夾了一道菜,旋即邊扒他自己的飯,邊用眼睛關心地瞟她。

方頌祺頓數秒後,還是不甘心,再嚐試發問:“你知道不知道我在米國交往過好幾個男朋友?”

“不了解,但知道姐你又聰明又漂亮,一直有好多人想當姐的男朋友。”

許敬甜得一嘴,在方頌祺這兒則起不到作用。而且這種題外話,對現在迫於尋找到有用信息的方頌祺來講,非常不討喜:“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別扯亂七八糟的。”

“好……”許敬應承,提醒她,“姐,你可以邊吃邊問。”

留在這裏吃飯本來就隻是方頌祺的借口,實際上方頌祺並沒有胃口。

而方頌祺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再怎麼問、問些什麼了,忖片刻,幹脆道:“你隨便和我說點什麼,比如以前的事情。”

是不是得先確定一下,她丟失的記憶隻在米國的那兩年的跨度裏?

許敬的眼神變得古怪,從她接連的問題裏揣度:“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記不清了,想回憶?”

方頌祺蹙眉。雖然不準確,但本質上他猜得並沒有錯。

“我猜對了?”許敬從她的表情自行判斷,有點小得意,旋即興奮,“那姐講具體是什麼事,我如果記得,可以邦姐一起想想~”

講個屁!事情那麼複雜,怎麼講?方頌祺呆不住了,也不想浪費時間了,放下筷子站起:“我走了。”

許敬一個著急抓住她:“你不是說等我吃完在開始計時的嗎?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就要走了?你的飯也還沒吃完。”

“我現在就是想耍賴皮,你又能怎樣?”方頌祺乜眼。

許敬還確實不能怎樣,急紅了眼:“以前還是姐你教訓我不能耍賴皮!”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兒?”因為察覺自己可能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方頌祺現在對自己不記得的事情均特別敏感,原本隻是條件反射這麼問許敬,很快她意識到也許是個突破點,便追問,“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教訓你不能耍賴皮了?”

她自己就是個看心情做事愛耍賴皮的人,怎麼還教訓起別人不能耍賴皮?教訓的對象還是許敬?她的印象裏,她大部分時候對許敬愛答不理,許敬惹煩了她或者惹毛了她,她才會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