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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然抬頭望天,發現之前的晴朗不知何時起被陰沉所籠罩,雨雲越壓越厚重,麵目也越來越猙獰,天際邊分明醞釀著滾動的雷電。
見Amanda已經和藺時年聊完,方頌祺去和Amanda彙合,Amanda和藺時年道別,幾人去停車場開車準備下山。
暴雨說下就突然下起來,將他們從停車場堵了回去。
魏必趕來,建議他們在養老院裏再呆一會兒,等雨勢小了再走,否則開車也不安全。
Amanda、攝像大哥和杏夏都沒有意見,方頌祺就算心裏不同意,也隻能少數服從多數。
吃完一頓飯,雨勢不僅沒見小,反而越來越大,看新聞,氣象台掛了黃色警報。
兩個小時後,黃色警報轉為紅色警報。
傍晚時分,紅色警報進而轉為黑色警報,也是今年香港的首個黑雨,導致香港多區出現水浸。
Amanda和酒店那邊的同事保持著聯係,據說今天的會議也因為暴雨提前結束了,但大家均被困在會場裏。
結束通話後,Amanda告知與領導商量後的結果:今晚先住在養老院,因為即便現在雨停了,道路也不一定通暢。
方頌祺麵上沒意見,心底直呼倒黴——被困住的不止他們,還有藺時年。
正忖著,便見魏必再度現身,詢問他們留宿一事。
Amanda點頭:“嗯,決定了,我們得在這裏麻煩你們一晚上了。”
住宿的地方安排在養老院員工公寓的樓裏,雖然沒有換洗衣服,但其他一次性用品應有盡有,條件其實可比擬經濟型酒店。
幾人原本均抱著湊合的態度,能有這樣的條件實屬驚喜。
“如果還有其他需求,盡管再找他們要。”魏必叮嚀。
“謝謝魏助理。”Amanda道謝,送走魏必,回頭來和方頌祺、杏夏分床位。
宿舍式的兩張上下鋪,一共四張床,方頌祺讓Amanda和杏夏先挑,兩人都選擇比較方便的下鋪,方頌祺自行撿了杏夏所在床位的上鋪。
宿舍裏有電視機,不過她們不用,時間對她們來講距離睡覺還早,三人也均隨身攜帶了便攜筆記本,她們的習慣,且按照原計劃,采訪結束後是要直接趕去會議現場。
Amanda便給方頌祺和杏夏分配工作,一人負責整理一部分錄音。
杏夏分配到的是藺壹南的采訪,方頌祺分配到的是後來Amanda和藺時年的單獨談話。
嵌入式的耳麥傳出的音效,讓藺時年低緩的嗓音好似緊貼於她的耳廓,特別難受。
可她不能任性地外放,隻能強迫自己忽略他的身份,當作普通的采訪對象,認真聽認真整理內容。
鎏城日報自然不是首個開通海外版非洲板塊的媒體,官、媒才是,且鎏城日報在做的事情,其他不少媒體也在做,隻是合作對象及側重點皆不同,包括此次采訪的選題。
之前說過,藺壹南並非赴非華商中最出名最出眾的人物,名氣還不如他兒子藺時年,但鎏城日報是第一家拿到他專訪的媒體,且這個項目本身的意義本也不在於吸引閱讀流量,而在於記錄價值。
最早踏足非洲大陸的中國人,曆史可追溯至鄭、和下西洋;最早大批量湧入非洲,差不多是Q朝末年,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勞工,來自孱弱國家的孱弱勞工,烙下的全是心酸。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掀起的赴非浪潮,才是擺脫了“勞工”標簽的真正意義上創業,至七十年代,國家政策正式下達,昂首挺胸稱之為“援非”——這是赴非等落後國家的浪潮和赴歐美等發達國家浪潮的最大區別。
發展至如今的中非友好關係,不必再多言。
藺壹南便是六十年代出去的那批人,方頌祺舉打光板的時候,有認真在聽藺壹南的那段采訪,他的妻子在船上時便因病過世,兒子當時雖和他一起活下來,但後來也死在一次傳染病中。對,這個兒子是指藺壹南的大兒子,也就是藺時年的哥哥。
藺時年是藺壹南的二兒子,在非洲時另取新的太太,之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