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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障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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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必叩門進來的時候,沒開燈的房間裏,他整個人隻有被外麵映進來的燈光勾勒出的模模糊糊的一道人影,搞得魏必也不敢給他開燈,甚至差點不敢說話。

反而是藺時年先出聲:“什麼事?”

“方小姐找你。”魏必告知。

藺時年應了個“好”,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很快走出來。

方頌祺和沈燁在酒店的餐廳裏吃飯。

“姑父。”沈燁率先出聲打招呼。

方頌祺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藺時年連坐也沒坐,態度挺冷淡:“要和我談什麼,說吧。”

“姑父是不是也還沒吃飯?我們點了些東西,我們一起吃吧。”沈燁邀請,“你看看要不要再加?”

“不用了。”藺時年拒絕,瞥了眼方頌祺,再看回沈燁,道,“你能不能先回避?”

在他的預想裏,這應該是他和方頌祺單獨談話的時間。

“他不需要回避。”出聲的是方頌祺。

藺時年抿唇:“他需要回避。”

“他不需要回避。”方頌祺堅定重複,像在與藺時年角力,“即便現在讓他回避,我和你談話,我之後也會一五一十告訴他,所以犯不著多此一舉。”

“如果他不回避,我們沒什麼可談的。”藺時年亦堅持,並且帶上了他在她麵前慣用的威脅手段。

方頌祺的表情難看得很,不明白都到這時候,他憑什麼還能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難道他不也應該迫於想和她談話,了解她究竟已經知道些什麼?

藺時年看起來不是嘴上說說嚇唬她而已,果真邁開步子要走人。

“姑父稍等。”沈燁叫住了他,然後轉回來和方頌祺打商量,“我早說過我沒關係,你和姑父好好談。”

他指向玻璃外的露天泳池和休閑區:“我就在這外麵走走,能隨時看到你,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方頌祺默了默,選擇妥協:“好。”

沈燁摸摸她的頭,離開餐廳,走到休閑區裏找了個座位後,隔著玻璃和方頌祺揮了揮手。

方頌祺安下心。

藺時年滿眼譏誚。他知道方頌祺是在防範他像之前那樣強行把她帶走。

方頌祺收回視線時,恰恰將他的神色捕捉。她麵無表情,直截了當:“你不用再費心隱瞞了,我已經知道我的‘失憶’到底是怎麼回事。”

藺時年落座到她的對麵,同樣沒太多表情,不解似的反問:“怎麼回事?”

方頌祺的兩隻手在桌下輕輕握成拳頭,先不應他的明知故問,也反問:“Doctor-Luo和劉醫師,都是你安排來聯手騙我的人?”

藺時年不做回應。

但他回應不回應又怎樣?方頌祺已經後知後覺想明白了,她抓起麵前的杯子,陡然潑他滿臉的果汁。

藺時年仍沉默,甚至非常從容去抽紙巾給自己擦臉,仿佛早預料到她會有過激的舉動。

方頌祺深深沉氣,冽聲再開口:“小九,是我的另外一個人格,對麼?”

藺時年給自己擦臉的動作停都不停,似乎沒聽見她的話,又似乎是她的話稀疏平常,不值得他用特殊的反應來對待。

方頌祺冷嘲。或許就是稀疏平常,“人格分裂”,或者說“解離症”,對知曉她全部情況的藺時年而言,可不就是稀疏平常?

哪像她,即便馬醫生已經給她做了心理建設,她還是有點恍恍惚惚,尚未完全接受。

跟做夢似的。

可馬醫生就是這麼判斷的,他說她曾經人格分裂,最近出現的令她感到異常的種種情況,他雖有一些想法,但不願意此時就輕易下判斷,因為這種病本來就複雜難辨,患者的表現也多變,且沒有“固定的規律”(如果不長期隨訪和記錄觀察的話)。

不過馬醫生確切地告訴她,至少目前為止,她的身體裏隻有一個人格。

藺時年不承認也不否認,將擦完臉上果汁的紙巾放到一側,而後才終於又掀眼皮與她的視線對上,問:“然後呢?”

“馮鬆仁手裏的那幅《夢中繆斯》是小九畫的麼?”雖弄清楚了自己真正的病情,但很多疑惑還是沒解開。方頌祺問,“我以前,究竟有幾個人格?除了小九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這是她最大、最想知道的疑問。因為馬醫生目前也無從邦她判斷。或許隻有她和小九兩個,抑或,更多。

藺時年儼然要繼續嚴實他的嘴巴:“還有其他什麼想說的麼?”

方頌祺處於被他惹惱的邊緣,難得地克製住了自己,奔主題:“我要我以前的病曆。”

藺時年未一口回絕,先問:“你想幹什麼?”

方頌祺亦未馬上回答,先問:“你不希望小九又出現,沒錯吧?”

藺時年眼裏似有濃濃的霧氣,嘴角緊抿,不予回答。

方頌祺漸漸地倒也習慣了他回避問題,反正她認為自己的判斷八、九不離十,即:他既然纏著她不願意鬆手,說明他依舊念著小九,但他對小九所做的虧心事,恐怕超過了對小九的這份念想,是故他寧願將這樣“失憶”的她綁在他身邊,也沒想過要通過治療重新找回小九。

遂,方頌祺視作他默認,非常有誠意地和他談判:“我也不希望小九又出現,或許其他人格複蘇來攪亂我現在的生活,我隻想做我自己,我自己現在的這個人格。”

“那麼,你把病曆交出來,你不給我治,我就自己找人治,馬醫生非常專業,我會讓馬醫生邦我穩定在現在這個人格,將我徹底治愈。你也就可以不用再成天擔驚受怕小九出現。”

至於Doctor-Luo和劉醫生,她絕不會再和她們接觸了!

藺時年微眯眼:“這是那位馬醫生給你治療方案?他說能保證你穩定在現在這個人格?”

方頌祺承認:“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

馬醫生作為工作嚴謹的專家,自然沒這麼快給她什麼治療方案更不可能給她承諾。這是她打算明天去和馬醫生溝通的個人想法。應該……可行的吧?

“但任由目前的情況繼續發展,是絕對不行的。”方頌祺蹙眉,“你之前隱瞞我,導致我‘惡化’到如今的地步,我可以不和你追究。身體是我自己的,我一定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