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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是否心中有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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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上進不是好事?”季忠棠問。

“是好事是好事~!”季老幺笑,“我聽沈燁說了,小方同誌不止自學阿拉伯語,法語粵語也流利,德語也懂一些。沒錯吧沈公子?”

沈燁點頭。

季忠棠看方頌祺的目光不由多兩分讚賞。

懂多種語言的人實在大把,方頌祺並不覺得自己了不起,但麵對誇獎也不過度自謙,實事求是道:“因為我母親的緣故去過不少國家和地區,喜歡讓當地人教兩句,再撿著興趣的重點學習。”

“和我叔叔一樣,我叔叔偶爾空了也喜歡找當地人教他兩句,他在非洲學了不少土著話。”季老幺笑。

季忠棠難免教育起季老幺:“時間都是擠出來的,你工作之餘的休閑時間也應該分出一半來多學點東西。”

季老幺瞬間安靜如雞。

季忠棠繼續和方頌祺聊她的職業規劃。

“沒有規劃。”方頌祺的話聽起來很像故意不捧季忠棠,把季忠棠給噎住了。

季老幺憋笑,悄悄衝沈燁豎起大拇指,無聲道:“我就當作你女朋友為我報仇了。”

飯後,季忠棠離開去吃藥。

季老幺對這個叔叔其實有點怵,之前是為了方頌祺和沈燁強裝輕鬆,這會兒季忠棠的不在場他才真正得到息,小聲與他們吐槽:“我叔叔還是頭一回在家裏招待客人。我爸媽都覺得稀罕。我建議過我叔叔到外麵下館子簡單又方便,他說那樣像飯局,沒誠意。”

方頌祺盯著落地窗外的澄澈水池,眸底劃過不屑。去他的狗屁誠意。

沈燁則疑慮:“季叔叔生病了?”

季老幺擰眉,神情驀然凝重不少:“你不是知道嗎?非洲那地方多的是傳染病,我叔叔以前在傳染病高發地區任職期間長期服用防病藥物,那些藥都有副作用的,對人的肝啊腎啊什麼的損害嚴重。而且本來使館的工作本來就過度勞累。”

“他是看起來健康,實際上小毛病挺多,回老家後這三年沒了過去的工作節奏,反而漸漸突顯。他也不是小年輕了,曾經每半年患一次瘧疾輸著液也能辦公的經曆,早成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方頌祺聽言心下惻然。

外交工作表麵看起來是送往迎來、會見會談,實際上遠沒有表麵風光。戰亂地區,“就著炮火吃飯,枕著槍聲入睡”是常有的事;城市治安無法保證,搶劫、凶案發生在外交官身、上屢見不鮮。而環境(水汙染、核輻射)、氣候(沙漠、高原)、傳染病等等自然因素亦防不勝防。有項調查便指出,外交官、礦工和維和士兵是當今社會三大最危險的職業。

撇開心裏暗搓搓的私人恩怨不談,季忠棠其實非常值得她敬重。

季老幺暫時代替季忠棠招待方頌祺和沈燁,帶他們參觀季忠棠的收藏室。

和馮鬆仁喜歡古玩畫作不同,季忠棠的收藏或許不算收藏,相較之下也不是非常名貴。方頌祺見到了坦桑烏木雕、南非的黃金和鑽石、鴕鳥蛋、非洲鼓、尼日利亞約魯巴族盔式麵具,等等,若非知道他曾經是個外交官,恐怕會以為這些隻是去非洲各國旅遊帶回來的紀念品。

季老幺聲明這些都是季忠棠收到的表達友誼的禮物。

不過同時他也一臉摳鼻相地驗證了紀念品的說法:“我叔叔每隔幾年會回國探親,他不懂我們這些小孩喜歡什麼,所以就帶這些東西。一開始我們覺得新奇,都很喜歡。但我們也是會長大的,後來……你們懂的。”

“我已經算給麵子了,每次都表現得很高興。雖然我總怕被他教育,但我也知道,他自己沒結婚沒孩子,是真的疼我們這些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教育我們也是為我們著想啦啊哈哈哈哈哈。”

三人從收藏室出來時,正碰上靳秘書,邀請方頌祺單獨與季忠棠見麵。

方頌祺隨靳秘書前往二樓。

季忠棠正站在大型書櫃前翻閱一本看起來像相冊的東西。

“季叔叔。”方頌祺走到他麵前,發現確實不是相冊,而是貼著剪報的冊子。她略略一瞥,瞥見貌似是這三年的一些重要新聞。

季忠棠與她解釋道:“‘剪報’在我那個時候,應該是每一個年輕外交官的入門工作,雖然瑣碎,但非常重要。我被外派去非洲報到,第一件事就是這個,每天早上上班,就去從各類報刊上尋找關於非洲的重要信息,用剪刀剪下來,像這樣分門別類地整理、張貼,供領導和同誌們翻閱和研究。”

“我每天都能接觸到大量的信息,因此對非洲的情況越來越深入了解,也鍛煉了怎樣判斷價值取舍信息。”話至此,他看方頌祺,“你是做新聞的人,比我更明白判斷價值取舍信息的要緊。”

方頌祺輕輕點頭。如今應該還得再加一條“甄別真偽”。

季忠棠:“雖然現在條件比以前好很多,信息渠道也前所未有發達,但我還是很懷念以前的簡單。離職之後這三年時間多下來了,我就學回那時候,自己每天剪報,獲取的有效內容,比手機上眼花繚亂地刷來刷去多得多。”

這個方頌祺認同。凡事都有兩麵性。

心底則不耐煩地犯嘀咕,他該不會想和她就這種無聊的話題繼續談下去?

幸而,她猜錯了。季忠棠合上剪報冊,放回櫃子裏,旋即抽出另外一本同樣像相冊的東西。

這次確實是相冊。

翻開其中某一麵時,季忠棠將相冊遞向她。

方頌祺凝睛。

是六七個人的合照,合照上有季忠棠,更重要的是,有老許。

方頌祺的眼眶瞬間紅透。

季忠棠在回憶三年前:“……當時已經被綁架六天五夜,尼日利亞安全部隊被迫采取軍事行動,你父親不幸遇難,我很遺憾。”

他記得許和的眼睛是瞪著的,他給許和扒了三次都沒扒下來——這細節就不方便告訴她了。

“我們都很重視,通過外交渠道向當地ZF交涉,要求他們緝凶。使館的主要外交官都有去接獲救人員和你父親的遺體,當時是你表叔從國內飛來,我問過你表叔是否有額外要求,你表叔什麼也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