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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隔閡(2 / 3)

許是生病的緣故,馮鬆仁臉上歲月縱橫的溝壑比平時看上去要明顯。他此時眉頭擰得深深的,對何叔的舉動相當不滿:“我沒同意,你就迫不及待把事情捅到小沈麵前。”

“董事長,對不住。”何叔躬身,“可這不是小事,我實在不讚同您的做法。”

“到底怎麼了?”沈燁稀裏糊塗,隻聽出事情貌似非常嚴重。

“別聽他的,沒什麼事。”馮鬆仁擺擺手,轉移話題問沈燁,“你又找我要說什麼?”

“董事長!”何叔打斷了他們,不再顧及馮鬆仁的意願,自行告訴沈燁,“表少爺,是這樣的。這兩天董事長身體不舒、服,其實不是換季的問題。大概在五年前,董事長做體檢時,查出過肝血管瘤。因為是良性的,而且瘤很小,所以就沒有太在意,包括今年年初的體檢,也沒查出異常。”

“但這陣子,董事長偶爾感覺腹部作痛,再去仔細一查,卻發現血管瘤變成了兩個,生長速度也比之前快,醫生說可能需要手術切除。”

馮鬆仁在此時搶回話:“又不是癌,隻是小手術,你別講得好像特別嚴重把小沈給嚇到。”

“外公,你先不要說話。”沈燁也奪過話語權,“何叔您繼續說。”

何叔和沈燁一起“大逆不道”地忽視馮鬆仁:“再小的手術,那也是有一定風險的。因為術後還得修養,有一陣子不能露麵,所以董事長不打算放在國內的醫院,免得一些媒體捕風捉影。現在已經聯係好外麵的醫院了。但董事長隻打算帶上我出去,不告訴你們。”

沈燁的心隨著來龍去脈起伏,在何叔話落之後,與何叔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往馮鬆仁。

馮鬆仁總算又找回插話的縫隙:“說了是小手術,沒什麼好說的,平白讓你們擔心,還給你們年輕人添麻煩,就當作我到子公司去視察兩三個月再回來。”

“外公!”沈燁微惱,走到他跟前,“一家人說什麼添麻煩?你就算隻是得個小感冒,也應該告訴我們。”

“是啊,我也是這樣說的。”何叔應和著,道,“我就和董事長說,對外人或許該隱瞞,自己一家人沒必要藏著掖著,相互總得有照應。”

沈燁馬上往外走:“我去把舅舅舅媽都找來!”

馮鬆仁輕聲喟歎,沒多餘的話。

不多時,馮伯珅、梁雯、馮晚意齊齊到場,也怪嗔馮鬆仁原本的決定,隨後自然而然商量起,馮鬆仁去國外動手術期間,家裏的人員安排。

大家一致認為,除了何叔,必須得再有人跟著一起出去。

馮晚意最近腿腳不方便,所以梁雯自告奮勇。

而另外一方麵,既然馮鬆仁得有一陣不在公司,那麼起碼得留個有份量的人,馮伯珅必然是最好的人選,遂,沈燁也被推出來。

“小燁,你和大舅媽都跟著吧。分工不同。”

幾人均看向沈燁。

沈燁稍稍頓了一頓。

馮晚意握他的手:“怎麼了?有困難麼?”

馮鬆仁似乎被大家的七嘴八舌吵得煩:“都別跟著了,有老何陪著我就夠了。我又不是絕症快要死了,需要你們照顧!”

梁雯和馮伯珅:“爸,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旋即梁雯衝沈燁生氣:“我說小沈,你這是幹什麼?外公平時那麼疼你,你連陪他去國外做個手術都不願意?舍不得你那個女朋友嗎?”

沈燁可不想將戰火又燒到方頌祺身、上,讓方頌祺無辜背鍋,方才幾秒間的猶豫迅速消除,有了決定:“我沒有不願意,我去。”

翌日中午在公司,沈燁約方頌祺午餐時,順便把這事兒提前與她交待:“……到時候我估計得美國、鎏城兩頭跑。但具體時間恐怕沒個準兒,所以你每周末去馬醫生那裏就診,我會拜托季老幺盡量騰出空送你。”

方頌祺沒太大反應:“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去了。隻不過以往沈燁無法陪在她身邊的時候,還有道甩不掉的藺時年的影子。

然,上回遭到綁架,可以解釋為藺時年恰巧也在海城辦事,總不能次次皆恰巧,在馮家人眼皮子底下要落落大方不用刻意避諱,兩人要再一次一起出現在海城,怕是在舌燦蓮花也兜不住了。

沈燁真正的顧慮並非有沒有人陪,而在於,無法預料方頌祺接下來會再找回怎樣的記憶。上次她夢見她媽媽之後的劇烈反應,他記憶猶新。

方頌祺洞察他的心理,捏他的臉:“好好陪你外公吧,我沒問題,連馬醫生都說我的心裏承受能力挺強的,我也不可能一直依賴你。”

沈燁心裏其實有點滋味難明,因為感覺到自己好像漸漸不被她需要了……?

起碼現在的她,已經沒有治病初期的她,那麼需要他了……

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沈燁收拾起失落,揉揉她的頭發:“我下周出發。這周末還能再陪你。”

“好啊。”方頌祺笑眯眯。

下午項目小組裏又是一場會議,討論到過陣子可能需要派人前往非洲出差,大家夥兒避之不及。

方頌祺雖尚為新人,但也清楚其他人為何這副反應,不外乎就是非洲的環境太差、條件相較於國內可以稱之為艱苦。

不過她認為他們的反應過激了些,隻是出差而已,最多幾個兩三個星期,又不是兩三年的外派,當作出國旅遊一趟,體驗異地別樣風情,不挺好的……?

當然,方頌祺自己對非洲的印象也不算好,畢竟……老許是死在那裏的……

周末轉眼就到。

沈燁格外珍惜他臨行前的這次兩人的短途旅行,周五晚上便前往海城。

頭昏腦漲地工作了一天,馬上又趕車,抵達酒店時已十點,方頌祺挺累的,洗漱完後本打算直接睡。

倒換成沈燁鬧她,不給她消停。

她的半推半搡,在他的臉消失在她的兩退之間後,便麻得徹底散去困頓。

浮浮沉沉至後半夜,沈燁的指尖還在順著她的脊椎骨一節一節往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