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南宮麟輕輕的喊了喊他,有些往事,不必回憶,無益。
離塵回了回神,將塵封已久的匣子打開。裏麵有一隻金簪,那是母親被封為貴妃時佩戴的金簪,西域進貢,聖上禦賜之物。
同時被禦賜的,還有那壓在箱底的一尾鳳袍。精雕細琢的一尾朝鳳,傲視群雄。
她本來是要在晉封為皇貴妃,他被封為太子的那一日,穿上這件鳳袍,豔壓群芳。隻是,可惜,她沒有等到那一。
這件鳳袍,據是出自西域皇室,所有絲線經過粹化,麵料考究。所以,即便是時隔多年,仍然不顯舊色,盈盈泛著微光。
離塵雙手將鳳袍捧出,放在膝蓋上,這是他生母遺留下來的唯一一件衣裳,那袍子上似乎還能聞到她最愛的桂花香。
“將它仔細包好,送到紫衣閣。再讓先生轉交給暖暖吧。”離塵將衣服交給南宮麟。
“這……”南宮麟遲遲沒有接,如此貴重之物,轉交?
就不能自己給?也好讓未來的太子妃了解您的心意不是。
“去吧。今日你本來也要去將獅子拿回來。一並辦了。”離塵將衣服放到南宮麟懷裏。
自己則抱著箱子進了裏屋。
南宮麟看著懷裏的這件衣裳,那個曾經皇宮中最絕色的女子,待他亦如己出的女子,她對太子爺寄予深深的期許,她那麼愛陛下,怎麼可能會自絕。
南宮麟輕輕的歎了口氣,將鳳袍包好,離開了月離宮。
——
月滿樓
“公子,魏姑娘來了,是想跟你再談談曲子的事兒。”阿福站在門外,畢恭畢敬的對著裏屋話。
“就我身體不舒服,讓她回去吧。”月陌淡了淡眸色。
“是。”阿福應了聲,卻沒有走。
“還有事?”月陌起身,將廂房的門打開,魏長秋就站在門口,阿福麵露難色的站在一旁。
“公子不舒服?”魏長秋笑著看他。
“既然魏姑娘已經到了,就進來吧。阿福,去沏壺熱茶。”月陌將門大開著,轉身走到琴桌邊坐下。
如今他就連魏長秋就站在門口也感應不到了。司命,你真是用心良苦。
“難怪這幾日都不見公子下樓撫琴,這月滿樓少了公子的琴聲,寡淡了許多。”魏長秋將阿福端來的茶給月陌斟滿。
“是姑娘謬讚了。”月陌頷首,臉上一片雲淡風輕。
“聽聞公子後日也會隨同太子一同入宮,參加皇後娘娘的壽宴。”魏長秋偶然間聽到太子起,才知道,他原來也會去。
“是殿下抬愛了。”月陌看著魏長秋,眼裏是渙散的光。
“聽聞林暖今年會送一件她親手繡製的鳳袍給皇後娘娘作為生辰禮物,公子可知情?”魏長秋笑著,撥弄了一下琴弦。
清脆的琴聲,讓整個房間空氣稍微沒有那麼沉寂。
月陌抬眸,他等著魏長秋的後半句。
魏長秋笑了笑,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之上慢慢摩挲,“聽林暖為了這鳳袍可是忙活了大半個月,甚至這幾日不眠不休,還靠公子幫忙得了幾隻孔雀羽。”
魏長秋頓了頓,月陌的神色依然,他仔細的聽著。
“嗬嗬,你是不是她倒黴,好不容易湊齊了這繡製的金線和孔雀羽,可那袍子卻偏偏被野雞給啄了。”
月陌的手輕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