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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未雨綢繆(1 / 2)

這個世界上,做人可以做個七竅玲瓏空心人。但是做事,卻需要實在二字。

烏昭容說,烏氏一族負責情報的“月勾門”,可擔實在之名。

我心中直歎,原來這個時空的凡玉菟竟能錄入烏氏的“生死薄”,看來也是個能惹事的“怪力少女”。

烏昭容聲貌從容,似乎在展示著相交的誠意,言辭間不見閃爍,就連其國內這樣非黑非白的組織,也不吝相告。

數十年來,疆土不大的烏氏在西北數國之間可以久盛不衰,左右維係,單是情報準確這一項,便是一樣國本基石。

隻是管理嚴密的月勾門,三個月前內部突然爆出了細作,有人受害,有人叛逃。此事波及之深,牽連甚廣,以至月勾門不得不解散重組。

作為烏氏國首領的女兒,也遭此事所累。甚至導致自己來京的車隊亦遭遇洗劫,路途多舛。而且因為月勾門幾個骨幹的離去,至今都未能查出是何方勢力從中梗阻。

我聽著她陣陣有詞,心中又對烏升部這個人物,加蓋了神秘印章。

言畢了,她主動站起身來:“凡女史今日不必答複於我,我也總要留給你考慮的時間。我且透一樣信息於你,五日之內,大荔國必犯你朝西北邊境。這是我勾月門解散之前探得的密信,到時我值不值得信賴,自然揭曉。不多久留,告辭了。”

我站起身親自往外相送,才發現她昂首闊步之間,步速之快,竟使我需快做幾步小跑,才可相應。

這雙腿之矯健,若說是草原女子,便也沒差。

如果說昨日裏我判斷她身份的標準是談吐神態間夾含儒生之氣,不夠離山所見那位朔風凜冽,可如今一敘,便再度將我拖入了迷茫不清當中。

既說五日,那就五日之後再看此事。

而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想辦法應對接下來皇上或對貴妃的處置……

我想起三皇子去世前的最後一句話。於是喚來昨晚呈上牛蛙那道菜的小宦官,問詢道:“你既管理青鸞宮內小膳房,也自是對食材之類頗為了解的吧?”

他快速的點點頭:“是是,小的原本也是掖庭局膳房任職的,跟著師傅學過三載的廚技,自然是應有的食材都見過摸過。後來上頭特意挑選出一批人手,分配到了各宮小廚內,因小的生在南方,所以分來了青鸞宮。”

我點頭:“你可知,什麼食材跟剝過皮的百越蛤蟆極像,卻又大過它不少的?”

小宦官嘬舌眯眼,細想了半天,隻猶豫的道:“百越蛤蟆身形,算是同種類中最大的。除非是幼時有所耳聞,個別荒郊野地裏,會有蟾蜍成精,竟一口水壺那般大。”

旋即他又抓耳撓腮:“小菟姑娘,這到底不過是鄉野雜聞,柳仙狐仙黃仙倒是真有,隻不過這個嘛,小的並未親眼見過。隻怕是,少之又少,不足為信呐……”

我叫他退下了。

其實自己想來也是,這兩棲類難道宮中還有人吃蜥蜴鱷魚的嗎?何況還帶著尾巴,到底不十分相似。

或者並不是吃的東西,三皇子是不是撞見了其他的可怖之物?又是在哪裏撞見的?

這樣的疑問湧上我的心頭。

我站在青鸞宮附近的鈴鐺閣上往熏風殿方向瞄。

隻見各路儀仗,人頭攢動。步履慌亂之餘,甚至能依稀聽見許昭儀斷斷續續的哀哭之聲。

想必皇後已經到達,正巍巍然主持局麵,業已聽了滿耳的片麵之詞。

我心中的不詳之感逐漸壯大,這青鸞宮上上下下,連我在內,怕是皆逃不過一場審問。

我火速下了鈴鐺閣,要趕在青鸞宮極可能發生的失勢前,利用好這段時間。

我換套衣服,不至於被守衛看出我晨間來過一趟。也不用再穿司言司製服,著常服在外走動,倒更像個低階禦婦采女之流,便於行事。

我默默的一路低頭前行,跟著人群,混在淑妃儀仗之後,再次進了熏風殿。

時下四妃九嬪,能來的全都來了。便也不在正殿呆著,一股腦兒全往後院湧去。熏風殿中值守的宮娥與內侍人手哪裏足夠,隻見四下裏忙著迎來送往,上茶添水,手忙腳亂。

我便得了這個空,在其正殿,東西偏殿,左右廊房,來了一場大檢查。

翻箱倒櫃不至於,但是明處暗處,我全給過目了一遍。無非隻是尋常擺設物件兒,還真沒瞧見什麼詭異之物。

尋找無果,隻能再一次從回憶中抽絲剝繭,反複回想所有人說過的話語,猛然想起三皇子口中的神堂來。

嗬,這所謂的神堂,該是昨晚他回宮後找其阿娘,第一個去的地方吧。

神堂佛堂一類的屋舍,向來小而隱蔽,會設在主人自認為極其穩妥的地方。一來因為個人的隱秘需要安全空間,二來是緣著對信仰的敬畏,不容旁人隨意踏足,規避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