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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吐故納新(1 / 2)

醉酒醒來的時候,油燈上的小火苗隻剩下最後一星兒光亮。

天外的月牙透過朦朧的窗紗,顯出淺白的輪廓。

黑夜正準備卷起,泛上了藍色的花邊。

離起床的時候還有一會兒呢,我將枕頭半枕半抱,微微伸個懶腰,腳尖在滑溜的褥子上蹭蹭,渾身真酸呐!

可當我準備再續美夢的時候,卻聽見蕭娘娘先是咂嘴弄舌,後又冷笑嘲弄道:“哼,到底你還是死不足惜!就連你的親生兒子當了皇帝,也沒為你追封名號!他隻認太後才是他的親阿娘!你就在地底下,慢慢哭去吧……”

斷斷續續說完了這些,便又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太後?

隻聽聞太後與太上皇,夫妻二人目前一個老道一個老尼,分門別派,各自修行,互不相擾。

這其實也算新奇一件,對外哪敢公布這樣的秘聞。太上皇禪位了隨他自由,可哪有太後娘娘離宮去當尼姑之事,可謂前無來者。

而官方說辭無非是太後娘娘一心向佛,在宮中長期齋戒閉關,概不理事,聖上孝極,自天子往下,皆不可置喙叨擾。

若不是蕭娘娘發夢囈語,怕是太後這個名詞,已經沒人提起了。

咳,這個老孩子也是個敏感如針尖的人,單從她的記憶力極好這一點,便可知那些曾經所有結成疙瘩,一定日日夜夜的硌痛著她。

這一點上,我也算是頗有體會。但或許好一點的是,我會一波一波的消化。

我回去青鸞宮的時候,將櫃中存著的灈纓香和短劍帶在了身上,然後將錢袋與蕭娘娘留下,好說歹說,承諾每一旬過來探望她一次,這才勉強哄住。

真的沒撤,我總不能告訴她,每天隻呆在暴室,你家兔子可真會被人做成一道“紅燒兔肉”,丟了小命。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三皇子大殮之後,便由宮中送出陵寢安葬,從佛光寺到永春門,落在一路上的紙錢,恍如又下了一場白雪。

我本以為那所謂陪葬的“謄妾”,這一件有力的證據,亦隨之埋葬了。

然而葬禮儀式結束後,李成蘊卻托人送來一張字條,上書“移花接木”四字。

我心中總算安然一樂。

雖不知他如何操作,但到底這張底牌留著,貴妃便於此事上,有洗清的機會。

我學著蘋果往“家裏”寫書信,問候家中的情況。所幸是涼蘇縣縣衙收件,不然我還得四處打聽“自己家”的地址,隻怕叫人笑掉大牙。

因為我偷偷冒出來一個想法,畢竟昨夜突然想念奶奶起了念頭。

二十一世紀的我,奶奶已然過世了,會不會這個時代的奶奶是同一個人並且健在?我迫切想知道這個答案,如果如我所想,這可是一個極好的彌補機會。

我把信封套信封,封口處用多幾個火漆封緘,缺乏安全感這件事可以體現在各個方麵。

信寄出了。

皇後娘娘在配合調養中,

周可愛不僅沒得到懲罰反而得到了嘉獎。

烏昭容聽了我的勸,擇時機從側麵告訴皇上孿生妹妹的舊事。

水澆瑞碳的毒計,我們正在放長線釣大魚。

一時間,所有靜待結果的事情都安穩有序的進行中,日子變得暢快輕鬆起來。

時間是一場冬雪一場晴,雪水化了融進土壤,再在天上轉身成雲。

風在這個季節來的少了,它便集中在一個日子裏進行補償。隻由著性子痛痛快快呼嘯一回。昨夜的那場雪,雖不盛大也算豐盈,然爾突遇一整天的疾風陣陣,竟使一粒雪晶也沒有落下。

這是多大的一場風啊,我厚重的猩猩氈鬥篷被揚的老高,懷中彰滿了透明的力量,像是要振翅欲飛一場。

股股亂流交錯,並不安心吹襲一個方向,迎麵而來的時候,皮膚也要被刮走了。因此裏,佛曉之時還是雪國之色,隻半日下來,就連背陰角落都成了一片幹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