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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紅梅欺我(1 / 2)

不知不覺在“阿苟燈燭坊”中與老掌櫃攀談到了午時,他竟然熱情的留我吃了中飯。

老掌櫃頗有傲骨,得到他的信任不是易事。然而此類性格,也多內心空曠孤獨,常有高山流水知音難覓之感,要麼成為他欣賞的人,要麼是和他一樣情懷的人。

至於一味逢迎諂媚,利來而聚,自是不入老掌櫃之眼。

我將第一次逃出宮去,所遇到的那個道觀模樣講與了老掌櫃:“翁翁,那老道與您年紀相仿,據我觀察,好似也在行此偷渡之事。”

老掌櫃卻是搖頭:“說起道觀,這京城內外的幾座,活到我這把歲數,不知去過了多少次,但確實無有一家山門處是緊窄台階,破敗如斯的,哪個不是香火旺盛,雕欄玉砌。”

連老掌櫃也是聞所未聞,看來那處之隱秘非比尋常。

用過午飯,又與老掌櫃聊起旁事扯了一會兒,我便和他約好,若得了空定來鋪中再與他海侃一翻。

告別了老掌櫃,我想起上次在城門處羊肉館遇見的一隊西域商人。

那時藏進他們的車裏蒙混出了城,醒來時車還在,人卻一個都不見了。關於他們的下落,當時竟慫了一回沒敢質問恐怖老道,心中始終懸著這件事,沒著沒落,好不別扭。

我找到那家羊肉館,向店家打聽著消息,而結果與我設想的一樣,在城門口兒的食店每日各色人等,客來客往,確是早就忘了。

唯獨那機靈的店小二與我多話一句:“這位哥兒不如去西市旁的斜街問問,那裏是胡人的聚集地,想是有人記得這隊貨商。不過哥兒還是尋個伴兒一同過去方好,瞧你文弱,那處魚龍混雜,怕是常遇盜竊打劫之徒。”

我心中的退堂鼓咚咚打著,萬一再把我像蘇姑姑的小弟那般賣到了雲中城,可如何是好。

瞧著下午的時光已經過去了一半,我在路邊吃了份鴛鴦涼粉,便悠悠晃晃的走回相府。

後院的角門輕輕一推,卻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的。

看門的兩個小哥哪去了?這是神靈與我起了感應,助我利利索索的出去,順順利利的回來嗎?

我不禁心中暢快,哼著小曲兒回到後院。可是走著走著,突然聽見了前頭小花園裏的哭喊叫嚷聲,我急忙溜到路一旁,小心上前探探虛實。

遠遠瞧著竟然是幾個奴婢家丁跪趴在地上正挨板子,求饒聲不絕於耳,細細看去竟然還包括了伺候我洗漱的那個侍女。

我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該是因為我溜出府去,惹了場池魚之殃。

而那發號施令,耀武揚威的,竟然是李成蘊其人。他此刻悠哉坐在條凳上,漫不經心的俯視著腳邊的一切。

我急忙衝上前去,大聲說道:“三公子,你罰他們做什麼?我不是在桌案上留了條子,說出去一趟便回來嗎?”

李成蘊站起身來,向我走了兩步,眸子深極了,像一片寒潭。口氣奚落我道:“我堂堂相府,今日竟叫一個黃毛丫頭說進進,說出出,當成了菜園子。拎不清的貨色中,本公子隻能先罰這幾個沒出息的,有本事的那個,這不是把她等回來了麼。”

我瞬間火起,怒瞪著他:“你什麼意思?誰拎不清?你是什麼貨色?”

他側身不再看我,對一旁掌刑的吼道:“這些奴才們,再罰十杖,重打!”

隨即滿眼便是木杖揮舞的重影兒,滿耳都是劈裏啪啦的清脆和疼痛的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