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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親情存係(1 / 2)

莫南草原的大峽穀裏生活著一群獰貓。

體型若母獅大小,雙耳尖尖,尖出一撮毛來,像是宮燈下麵的穗子,迎風搖擺。

這獰貓凶猛異常,恩仇必報,就連獵豹野狼也畏它三分。既然算作“貓”,那最厲害的必是爪子上的功夫,其堅其利,再加身段靈活,可攀峽穀峭壁。

(插一句:難道甜甜貓穿越成了獰貓?)

在這峽穀裏世代生活著“哥舒氏”一家。

隻不過這氏族許是氣脈問題,子嗣一直不多,倒也沒有形成一個大的部落。

若說特別之處,則在於這哥舒氏領導著這群獰貓。

若用“豢養”一詞,便會詞不達意。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一種至交好友。雖聽命於哥舒氏,但基於一種代代相傳的“恩情契約”,而並非收買馴養。

哥舒氏在莫南草原上頗有威信,因為他們帶著獰貓守護著這一方水土不被外族侵占,不使牧民們流離失所。

那時,剛到封地的北境王李灈很快瞄上了這一片草原。

未動一兵一卒,隻是想方設法接近了哥舒氏大家長的女兒,哥舒琴。

這便是那個傳說中“紅杏出牆”的小妾,女官木佳的生母。

後來的故事就是一出“鳩占鵲巢”了。成功占領莫南草原,拉開了私占民宅民地的帷幕。而後以致驅趕流民,苛捐雜稅,屠戮富商,謊報戰功……(這一段自然是我說的,木佳才不會說他爹爹不好。)

目的已達,恩愛漸消。

然而到底被王爺盛寵一時,僭越之處,王妃自是念念不忘。

又加草原人本就性格粗枝大葉,不經意間衝撞王妃的地方,也自然是被清清楚楚列在了“記仇薄”上。

辛卯年春,王妃與哥舒琴一前一後有孕。

而此時因為李灈和其母家已勢如水火,已將其一家困於大峽穀中不得出。二人也基本上到了情感決裂的時刻。

此時的王妃再無所顧忌。

何況經郎中診脈,自己腹中為女,哥舒琴腹中為男。除這“心腹大患”之心更是堅定。

於是買通郎中隱瞞了胎兒的性別,雇傭了一個小混混夜晚爬進哥舒琴的房間,再知會好了府裏的小廝婆子,一通操持之下給哥舒琴安了個通奸的罪名。

隨之把她扔進柴房,等待王爺“打秋風”回來再行處置。

可是卻忘了,有獰貓的幫忙啊!

哥舒琴的陪嫁丫鬟悄悄溜出了府,帶回來幾隻獰貓,在一個夜晚悄然襲擊了把守的小廝,抓爛了柴房的門,護送哥舒琴翻了院牆,逃離了受降城。

木佳的眸子陷的極深,露出悲涼:“在我滿月之時,本欲一起投奔在關內做小生意的表舅。然而阿娘怕有人跟蹤,先行將我送去。她等確定安全了,再跟來。誰知道,便再無音訊了。”

他揉了揉眼睛:“自然,才滿月能知道什麼。如今也不清楚阿娘長什麼樣子……後來,表舅喝醉了,向五歲的我吐出這段往事,還將阿娘的手書和信物給我看了,我才知道。”

他又歎:“結果第二天,表舅便後悔了。可他以為我年紀小,以為我聽完就忘了。哈哈!別說五歲,我生來記事早,不到一歲時候的某些場景也能記得住。”

我點點頭:“能理解,我也如此。”

又問他道:“既然你一心想認父,為什麼不在封地時就接近他呢?”

他擺弄著腰帶:“在表舅的跟前兒,他如何能夠願意?”

“後來隨表舅來京城做生意,不經意認識了在太醫署有差使的師父。我便想著能在皇宮裏做事,定有一日能見著父親,就開始從了醫。也是巧了,未曾想到,師父原是與父親交好的,我便撿個空,悄悄告訴了師父此事,希望他能夠引薦。”

我笑了,真不知這家夥是一心想尋回父親,還是尋回“二公子”這個身份……

我繼續問道:“那麼傳說中,你母親逃走時留下的一封威脅北境王的書信,是怎麼回事?”

他睜大眼睛:“什麼傳聞?什麼威脅?我不知。”

我便將書信中以北境王“身份的秘辛”作為要挾的這一段說予了他。

他搖搖頭,一臉鄙夷:“竟還有這麼一段,我從未聽舅舅講起,阿娘留的書信中也無。”

隨即又咬牙切齒道:“定又是那刁鑽毒婦所為!”

問完了,我站起身,知會他道:“你若想保命,留好你的書信和信物,隻說你同意配合偷出小世子之舉,是為了接近李灈,想當麵質問他一句——‘為何對你母親和你這般決絕無情’!”

“至於其他,所謂孝心,所謂跟隨父親,所謂替父操勞,隻字別提。當然,亦不可說你要為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