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洗了白白,自我感覺芳香四溢,走路帶風的出來了。
見到了裝模做樣,佛前懺拜的貴妃,走上前來問好。雙手合十躬下腰去:“阿彌陀佛。”
貴妃亦雙手合十:“法師好。”
話音未落,隻見那妖僧突然麵部扭曲,像擰麻花一樣,斜眼歪嘴,嗷嗷跳腳!
我跟貴妃擠了擠眼睛,傳送下得逞的小星星。
妖僧小跑幾步,想第一時間跑回後院。可實在是太癢了,當即墩坐在地,也顧不得眾人的眼光,直接脫鞋脫襪子,然後抱著自己的腳丫子一頓亂撓,就差沒啃上了!
貴妃悄悄在我耳邊說:“這癢癢果沾到身上一滴,就能叫人癢的六親不認,別說滴了那麼多。”
我捂著嘴笑,然後牽了冬休,跑了上去。
“耶伽法師,這突然是怎麼了?”我語氣關心。
他難受的齜牙咧嘴:“癢!怎麼這麼癢!”
“啊?這麼奇怪?我替你看看。”我趁勢觀察他的腳指甲。
然而他的兩個小腳指甲,竟然是空缺的……
我多看了幾眼,確認沒有看錯。
而他隻顧著抓撓,眼見那雙胖腳,已是條條紅色抓痕,滲出血來。可他仍不解癢,一邊吭哧著,一邊繼續。
這個時間,貴妃手持了兩根香燭走了過來:“法師,你這奇癢,倒像是中了蠱毒蠱蟲,聽聞它們怕火,不妨用這香燭,烤一烤?”
他許是癢的神經錯亂,病急亂投醫,竟然一把接過。
在腳丫子周圍烤了烤,不起效,所幸心一橫,直接將火苗戳上了腳底板。
“啊!!!!!”
他發出了痛並快樂的呼喊後,又嘀咕道:“好些了,好些了。”
所有圍觀的人皆被這神奇滑稽的一幕弄笑了。
我們三個已經是前仰後合,笑出淚花。
這佛堂主管和兩個小僧人這時才跑過來,焦急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那與我同為六品的佛堂主管姓何,也是個精幹的女人,平時帶著一點強勢。此刻卻神色緊張,眼神愈發柔軟,命那兩個小僧速速抬起師傅送回房裏,又喚宮女去傳醫官來。
貴妃斥道:“傳醫官?宮中規定,無品級者,皆無診醫資質。何總管這是第幾次僭越逾矩了?”
她的眼睛都在妖僧身上,這才發現人群中有周貴妃。馬上跪地請安道:“貴妃娘娘安好。您怎麼沒帶儀仗就出來了,請恕下官無禮之罪。”
貴妃俾昵道:“問你話呢?誰給你的膽子,給他請醫官的?要瞧病是吧,出宮瞧啊。”
何總管解釋道:“娘娘,聖人一直對耶伽法師頗為看中,又在主持西明寺的建設。雖無品級,已有國師之實。”
貴妃嗤笑:“本宮竟不知我乾周朝何時有了國師,難不成是何總管給封的。得了,托宮女去給法師拿幾副藥。至於你,先對本宮不敬,而後行越權之事,本宮就罰你,在這日頭底下,跪上兩個時辰。”
然後貴妃嬌哼一聲,一拂袖:“咱們走。”
我和冬休跟在後麵,抿著笑離開了。
出了門貴妃大呼痛快:“原來借由宮規教訓人,這麼得意的!”
我們三人又是一陣歡笑。
是日晚膳,我在飯桌上見到阿秋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好像一日之間,成熟了五歲。
其神態舉止,比著以往穩重從容了好多。
呃呃呃,就連散發的氣場,就好像在說:“姐姐我已經升級了,現在下副本打怪,特別對付小兔子精,施一個技能死一片……”
我幻想著這場景,不由得愣起神兒。
姑姑剛更了衣出來坐下,“這是夢遊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