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女大人,勞您再指點一二吧。”
說著話,她們三個跪了下來。
我趕緊叫她們起來:“無需這麼大禮。”
我想了想她們三個的境遇,皇上不過是與她們消遣享樂,以此來抵心中的「不可得」之苦。雖無愛意,但皇上還是有著心腸柔軟的一麵,到底是待人有些溫度的。
於是我告訴她們:“想必你們也知聖心如何,既求名分,其他的就不要貪心妄想。”
她們卑弱說道:“小人們哪敢奢求愛情或者專寵。”
我點頭:“清楚便好,我說的要聽好了。”
她們點頭:“我們一定聽話。”
我有條有理的告訴她們:“第一,保持低調。今日這種玩到五更天,惹得聖人起不來床的事,千萬不能再發生了。可以在前半宿鬧的盡興,這樣子他累了,便也能早些睡下了。”
她們聽的無比認真。
“第二,崇拜他。平素的話題可以寬泛些,談談民間趣聞,談一談他的子民有多愛戴他。總之,要讓他聽些跟別人反饋過來的,不一樣視角的東西。需知,聖人的內心,是不夠自信的。”
“第三,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若每日裏,聖人隻覺得你們嘻嘻哈哈,滿麵笑意,自然不會生起幫扶之心。不如偶爾趁勢佯裝生氣,佯裝委屈,討得更多好處,但千萬不可貿然去討名分。此方核心不在於‘哭’字,而在於‘會’字。其中分寸,隻能你們自己掂量。”
“第四,日久生情。”
“第五,設法懷孕。”
我環視她們三個:“好了,說完了。”
她們三個拚命往腦中錄入著,恨不得做個手抄筆記。
正說著話,我突然瞧見前頭佛光寺的後門有吵鬧聲,探頭一看,是那何總管正揪著一個宮女掌嘴。
我揮揮手對她們三個說:“先散了散了,我還有事。”
於是就從假山後出來,探頭探腦的迂回向前,去瞧一瞧究竟。
兩人正打的熱鬧,絲毫沒注意有人來了。
那宮女已被打的雙頰通紅,跪在地上哀求道:“何姑姑,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四處亂竄了。”
原來還是何總管的徒兒。
何總管手指戳著她的腦袋:“我告訴你,要不是念在你是我房裏的,立時就處死。”
宮女邊哭邊點頭:“是是!謝姑姑恩德,馨兒我什麼也不懂,什麼也沒看見。”
何總管又恨恨的擰了擰她那快被打爛的臉,厲聲道:“給我在這跪著,罰你一天不許吃飯。”
嗬,這何總管可是真厲害。
宮人素來極少掌嘴,因為臉上若帶了傷,如果被皇上看到,那就是“驚駕”!
嘶……這宮女馨兒,是四處亂竄,發現了什麼好事吧?
我頓時生起了好奇心。
我啃著手指往回走,尋思著其中道理,這佛光寺日日是何總管在主事,現在又來了三個和尚常駐。這男女一見麵,能被撞見啥呢?
嘿,該不會是那何總管與耶伽法師有什麼私情吧?
我撲哧一笑,又洞見了一個秘密。
回來吃早膳,隻有阿秋一人。
“姑姑呢?”
“姑姑今日早兩刻用餐,內官局四品以上的大人們有晨會。”
我往阿秋身邊湊了湊:“姐姐,六品的女官,對下麵的人,有生殺之權嗎?”
阿秋吸了一口氣,側眼看我:“怎麼,你要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