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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章 玩火釀禍(1 / 2)

一路上,我將白憲昭鬧鬼的事情,講與了念奕安。

“你信嗎?”

念奕安說:“信。就算是假的,我也信。”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麵色未改。

“嗐,你呀。所以,我想把那棵樹砍掉,這樣,傷了它的元神,想是就回地府了。”

念奕安說好,先去看看,再見機行事。

我倆在城南吃了些東西,又買了幾樣不同的鋸子,就策馬出了京城,往京郊十裏亭奔去。

我好奇問他:“你不怕毀壞了人家的果樹嗎?”

念奕安鄭重其事的說:“既然是個櫻桃園,定然成千上萬株。鋸掉一棵,還小菟子不再害怕,怎麼算也是值得!”

我轉頭,輕吻上他的臉頰:“謝謝你的偏愛。”

他紅了臉,有些顫抖的說:“若不是偏愛,又怎麼能稱得上是愛。”

我沒再出聲,一切盡在不言中。安然的靠進他的懷裏,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摸索著記憶,櫻桃園很快就找到了。

我們將馬拴在一顆槐樹下,拿著工具,越過竹籬笆,悄悄潛進了櫻桃林。

上次的丹珠掛滿枝,如今已經全然落了。隻剩下綠油的葉子,靜謐在這夏日裏,等待著來年再惹人流連。

但一時間,我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尋了。隻說道:“那一棵,要特別一點,老成一點,葉片厚而有光澤。櫻桃樹雖都不大,但那棵卻有瓦罐一樣粗,茂盛許多。樹下,應該還有一小塊石碑。”

“那隻能站高處看看了。”說完,他爬上了一棵果樹,攀著樹枝,四處瞄著。

半晌了跳下來說:“還真有,這邊。”

他牽著我,已定位好了方向,我不擅長的事情,他全部擅長。當我再度見到那棵“撲朔迷離”的樹時候,我確定我的認知是清醒的,而不是曾經產生過幻覺。

念奕安繞樹一圈,看了看地上的那座極小的石碑,念出了上麵的字——「白夫人之墓」。

他神色靜默的說到:“還真的是。想來你這夢,必有來由。”

我拿來鋸子,試探性的沿著樹根鋸著。這樹皮比著旁的果樹,也是顯得粗糙皸裂了許多。

咯呲,咯呲……吱扭,吱扭……

樹皮與鋸子摩擦出了刺耳的聲響。

念奕安抓著鋸子另一端,加了把勁兒。突然,呲的一聲,一道紅色液體噴了出來……

天!是血?

我倆扔了鋸子,趕緊往後一躲!

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樹呲出的鮮血……

這是真的嗎?是在逗我嗎?

可濺在地上的血液醒目的存在著。我拿著樹枝攪了攪,放在鼻子周圍聞了聞,一股子腥味。

念奕安也嗅了其味,我倆不禁麵麵相覷。

他拔出佩劍,一劍劈在頭頂的一道枝椏上,樹枝應聲斷裂。劈斷的地方就像人被斬斷的殘肢,一時間鮮血飛濺,像爆掉的水管,往外呲呲噴湧,達數尺之遠……

我倆看著這一幕,無所適從。就連衣裳,也被濺上了紅點。

我支吾道:“它是活的嗎?”

念奕安皺著眉頭:“當真是詭異。難道這樹一半是植物一半是動物?”

我歎道:“這下豈不是遭了。”

“不管它。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聽過有紅色汁液的樹。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決定要鋤了這樹,還是堅持原先決定吧。”

我躊躇道:“這可怎麼辦?若拿鋸子鋸,我倆豈不是要變成血人?”

我倆同時眸子一閃:“燒了它!”

又突然被這默契惹笑了。

我倆折回城中,打了一桶油。又在茶坊裏歇歇腳。

再回去的時候,已經夜幕初上了。

當拴好了馬,提著油桶往那樹走去的時候,我竟然發現——我有點興奮!

天呐,這是十宗罪,二十六個「惡」心所起了現行嗎?

念奕安也很興奮,我倆相視一笑。

滿滿的壞笑。

到了樹跟兒前,拿油瓢精心的舀出油來,然後慢條斯理點點滴滴的淋在樹幹上,盡量確保不浪費一滴。

特別是在皸裂的縫隙處,要特別關注一下。當然,樹枝也要照顧的到,畢竟相對來說,更易燃一些。

念奕安馱著我,我騎坐在他的肩膀上。再由他抱著油桶,一瓢一瓢的遞到我的手上,再由我來往上潑灑。

如此二人分工,二人合作,感覺工作效率很棒。

將整棵樹刷了一遍之後,隻覺得它更加油亮豐腴了。

真的沒想過人生的第一次BBQ居然是燒烤一顆櫻桃樹。

然後又撿來了一些幹草,將油桶擦了擦,放在樹根周圍。畢竟好孩子要學會節約,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