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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 饑腸轆轆(2 / 2)

一時間情緒刹不住了,抱著尖尖雞大哭起來:“你這傻雞,有你這麼傻的嗎?!”

它什麼都明白,眼神中流露出來勸慰,像是在說:“沒關係的,隻要你能好受一點。”

嗚嗚嗚嗚,人不如雞啊!

我哭的傷心,玫姨以為我餓壞了,搓著手一跺腳,出門去找姑姑求情。

耳聽院中姑姑冷聲說道:“記父母仇的就該餓死。樺蘿,盯緊了,她吃上一口,我唯你是問。”

聽了這話,有一刻連遺書怎麼寫我都想到了。隻是看著尖尖我又流下了眼淚,還要照顧它長大成雞,還不是死的時候。

玫姨抹著淚回來抱我入懷,埋怨道:“大人好狠的心。”

我躺在玫姨懷裏,臉抵在她的胸脯上,抽泣著安慰玫姨:“姨姨胸好大好軟。”

她一吸鼻子笑了:“太氣人了,光大有什麼用,我恨不得現在下了奶,還能讓你嘬兩口。”

我被逗樂了,咯咯笑起來。

然後突發奇想,去掀玫姨的上裳:“沒有奶水也可以嘬嘬。”

她抗拒了兩下,但反抗不徹底,還含著一絲期待,便由得我含上了她的**。

我化了,化成了一個奶娃娃,就閉著眼吸呀吸呀。這世界上的最柔軟和最馨香在我的口中,給著我無可比擬的安慰。

她化了,化成了曾經的她。她一定是做過母親的人,當再度感受到被最溫熱的小嘴兒吸吮之時,給了她無與倫比的安慰。

她輕拍著我,哼著小調,呼吸綿長。

我的呼吸也跟著綿長起來,吸吮的速度變得慢了,好似真的吸到了甘甜的**,不餓了,睡意又來了。

腳步窸窣,進來查崗的樺蘿看見這一幕,呆住了。玫姨嗤之以鼻說了句:“望梅止渴也容不得?”

樺蘿籲出一口氣,輕言道:“我給拿兩個果子來吧,您不說我不說,隻當沒有的事。”

玫姨道:“那就多謝樺姑娘了。”

這月池院裏,出了通風報信的人。就因為這兩個果子,罰了玫姨和樺蘿兩個月的例銀。

不過,這是後話。

而現在,我依依不舍的鬆掉**,開始接受水果的投喂,還是被熱水泡過的。玫姨說空著肚子,不能吃生冷。她又看了看窗外:“九月中咯,要變天咯……”

樺蘿坐在一邊默默道:“是啊,要立冬了。最難熬的季節要來了。”

玫姨笑道:“你倒是把粗使丫頭們的話給說了。”

樺蘿歎道:“嗐,以前在家,種地挑水,什麼活兒沒幹過。”

玫姨說:“你們現在好的多。我們剛入宮的時候,冬天就一張薄被片子,兩個丫頭擠在一個被窩裏,這樣就能蓋兩張了。”

樺蘿說:“那得趕上心思好的姐妹,有的半夜搶被子,照樣凍醒。”

玫姨笑了:“你們猜猜當時跟我睡一被窩的人是誰?”

我搶答:“不會是德妃吧?”

玫姨拍我:“這鬼丫頭。”

樺蘿歎道:“還真的是啊!”

“是的。要不是話說到這兒,也很難再提起了。曾經最好的小姐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大概明白了,她們兩個應該有段故事是這樣——因為選擇了不同的男人,所以生活的軌跡也伸向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晌午的時候我還有體力在院子裏走走,瞧著南牆的玉蘭樹,如今秋花凋敝,隻剩下空空如也的樹幹。若花兒還開著,我真想嚐一嚐白玉蘭的味道!

但從下半晌開始,我就窩在床上不動了。也餓過了頭,胃裏不多難受了,正是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

眯瞪到了晚上,不知道幾點了,耳聽一句:“香噴噴的大餛飩來了!”

然後一雙手把我從床上拖了下去放到了塌桌前,胡擼著我的頭:“熱度剛好,不燙嘴,快吃快吃。”

姑姑的熱情使我倍感陌生,但餛飩的香味已使我把持不住,拿過調羹抱著大海碗就是餓虎撲食,直到把湯水都吃了個精光。

吃完了才感覺到了肚子撐的圓漲,姑姑抱我坐她腿上給我擦著嘴:“還敢記恨姑姑嗎?”

我感到如今填飽肚子都要仰人鼻息,鼻子一酸嘴唇一抿,顫抖了兩下把眼淚憋了回去。

玫姨趕緊來“提醒”我:“孩子,快跟姑姑講講你哪裏錯了。”

我感覺有一道光照在了額頭上。

錯哪了?

錯隻錯在,我人微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