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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章 夜半笙歌(1 / 2)

回來房裏就抱著枕頭哭了一場。

我心裏明白,這件事指向的人不是我,但也太令人後怕!若是一開始就向我問話,想來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而且我從來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也做了這保全自己,不敢說真話之事!

思及此處,更是傷心淚流。

玫姨湊過來:“姨都聽說了,看吧,姑姑警告你的話可有錯?高位像不像騎虎而行?”

我抹幹淨了眼淚,抽抽鼻子,肩膀輕輕抖著:“那也得堅持下來,要不然太窩囊了。”

“行行,那你明天回來接著哭。”玫姨捏了捏我的胳膊:“你瞧,好不容易胖那麼一點,又瘦回來了。”

搞笑的是,還真的被玫姨說準了,第二天回來果真又哭了一場。

起因還得慢慢說。

書房裏皇上一邊和陳修媛下圍棋,另一邊用騰出來的左手攬著貴妃。

貴妃倚在他懷裏像一隻貓,而陳修媛毫不吃醋,瞧著二人的恩愛模樣,還俏笑著逗趣。

我看在眼裏,隻覺乏陳無味。

所謂左擁右抱,齊人之福,到底是皮肉之享,觸不到“頭頂三尺”。

這一點上,就說到菟子我的畢生追求了,樁樁件件,都是希望夠得到三尺外的世界。

氛圍本算融洽,直到張才人哭哭啼啼的過來。

進門就往皇上身邊一跪:“聖人,妾思慮了一宿,總覺得哪裏不對!您想啊,若胡嬤嬤真是白憲昭,平日裏用人皮麵具易容隱藏身份,那為什麼偏偏在宮裏,最不應該露餡兒的地方暴露了真實麵容呢?!這並不符合常理!”

皇上在棋盤上落了一子,眼珠都沒轉,淡淡的說:“你能想到的疑惑,大理寺,禦史台和刑部的官員們也能想的到,無需果兒操心了。”

張才人不依,抽搭著鼻子:“聖人,伯父入仕幾十年來,無不盡心盡責,妾隻怕今次是有奸人使計,叫伯父憑白受這冤屈。”

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斜捩了我一眼。

皇上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陳修媛低頭看了眼她,臉上帶著輕視的笑:“張才人,聖人近來煩心事可不少,姐妹們剛陪著開心會兒,你又來添堵,不應當啊。”

我暗中竊笑,也對陳修媛的好感增了一分。

張才人討了個大大的沒趣,隻得帕子抹了臉,勉強笑著:“是妾關心則亂,求陛下體諒。”

皇上一擺手:“罷了罷了,你來替朕將這盤棋下完。寧遠將軍接風大典快開始了,來人,更衣。”

隨後宮女們列隊入來,貴妃和修媛也沒閑著,一並伺候皇上換上朝服。

我也一並將官服官帽穿戴整齊,隨駕往太極殿去了。

盛大的儀典不輸出征之時,且更添洋洋喜氣。

尚儀局於殿庭設山樓排場,擺九龍對仗,禮樂鍾鼓唱樓於兩側。我隨侍在高台之上,瞧著“百萬雄師”氣貫雲天。隻覺躬逢其盛,與有榮焉。

謝將軍紅光滿麵,瞧著自己兒郎騎駿馬背長槍,手握韁繩一步一個腳印豪氣歸來,榮譽之至。

可是阿爹卻沒有一並進京,奏折上書,大敗吐蕃軍掃清敵寇之後,需加緊恢複西川郡的農事經濟,阿爹作為一地節度使,考慮以民為先,申請年後正月再返京複命。

阿爹之陳詞懇切,皇上自當允準。因此今日裏,便隻剩寧遠將軍一人之風采。

可我心裏卻有一處空落落的,阿爹兩次答應我攜奶奶來京過年的承諾,到底食言了。

儀典完畢便是國宴,正殿,側殿,甚至廊下皆是宴桌。按品秩不同分以不同的席位,就連所坐之物,亦有繡墩,蒲墩,氈席之區別。

謝小將軍,名謝冰銷,是謝添舅舅的獨子。酣飲三杯後,諸人便也不似開宴之時拘謹,他便開始高舉酒樽,挨個敬酒。

我處在一大群男人的席上,甚是別扭。他行到我處,嘿哈笑著:“玉菟表妹,你我還是首次有說話的機會。”

我與他碰杯:“恭賀表哥建下首功。”

他笑歎道:“上回短短一麵,表哥還被五花大綁,說來慚愧。”

我喜笑道:“表哥以身涉險,才有了後頭的甕中捉鱉,俘獲敵將。自此,敵軍陣營才像被撕開一道口子,接連潰敗,怎的也要歸功於表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