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二百三十七 調包之計(1 / 2)

就這麼一聲震天巨響,飛霜閣烘的一下就著了!

一旁的宮人們喊到,砸到飛霜閣屋頂的那道閃,像是一條紫色的巨龍!

這火,就從屋頂極速蔓延,而到我掙著看時,已經連帶著周邊藤蔓一並燃了。好好的宮苑,片刻間成了火焰山,吐著長長的火信子!

“快去救人呀!你們也去!”我焦急的喊。

但這一行沒有一個聽我話的,仍是抱著我往前飛步而行。樺蘿緊隨過來,用帕子捂著我的嘴:“公主身體有恙,還是莫要關心別個了。您再多言,需得想想後果。”

我怒不可遏:“你敢威脅我。”

“奴婢不敢,但奴婢更在意公主的安危。”

說著話,用一件薄鬥篷往我身上一罩,裹緊了不許我再動彈。

另一個大宮女在前麵開著路:“都給我讓開,讓開!公主被雷驚著了,堵住了路耽誤了診治,唯你們是問!”

我默默念著,善生,愷愷,你們要沒事啊……然後心窩一陣絞痛,舌頭就麻了……

後麵的記憶開始模糊,依稀記得邁進延嘉殿大門後,他們發現真的把我咒病了之後就慌了。然後就是七手八腳的灌我吃藥,在額頭塗抹清涼的藥膏。

我就一動不動的躺著,嚴重的心悸聽不得任何突如其來的動靜,還好有綿綿不絕的大雨啊,一直嘩嘩啦啦,給這世間一切的細碎動作,蓋上了一層遮羞布。

阿娘來看我的時候,雨已經住了。

她坐在我的床邊:“怎麼還真的病了呢?假戲成了真。”

見我不言,她繼續說道:“樺蘿都跟我說了,飛霜閣走水,你非要去救,這才不得不強製你回來的。”

我翻過身背向著她:“別說了,我都看見了。有個小宦官用樹枝別了飛霜閣的大門,那人雖麵生,但也是阿娘安排的吧。”

“哦?還有此事!你倒是詳細說說,他麵貌何樣。”

我輕輕嗤笑:“阿娘的局倒把我也算進去了。如今假戲成真,豈不是更遂您心願。隻要我病著,延嘉殿就也是這場天雷的受害者。果真是個避人懷疑的好法子啊。”

不成想她卻笑了:“我們菟兒會推理是長處,知道思考也是好事,可你不能冤枉娘啊。將作監方才回事了,說這飛霜閣為上一屆大匠所建,設計存有漏洞,這才引了雷下來。如此,你怎好懷疑娘呢?”

我搖搖頭:“罷了,就算真的是您做下的,我又能說什麼呢。”然後鼻子一酸,鼓著勇氣問道:“善生和愷愷如何了?”

阿娘撫了我一把:“你現在需要的是好生將養,莫要多思。娘還有事,晚些時候再來陪你。”

她起身出去了,玫姨歎著氣進來捋著我的手指頭:“還麻不麻了?”

我哀聲說道:“麻,心裏更麻。是我如今眼力不行了麼,為什麼對今日之事,不曾洞見……”

精神略好起來之時,已經是數日之後了。三月半的天,已然是百花盛放,楊柳搖曳。

身子被陽光一曬,直覺得外熱內虛,頭重腳輕。

剛剛換上的單衣免去了夾襖的累贅之感,但心裏似乎從今多添了一件事,像是隻多足的蟲,在心裏爬啊爬的。

嘰喳皮的臘腸嘴已大好了,又湊回了我的身邊,她見我趴在石桌上悶悶不樂,就用竹條編了竹蜻蜓給我。

好大一隻啊,提在手裏,像是個燈籠!我一邊甩著玩一邊問道:“紋竹啊,飛霜閣裏的人怎麼樣了?”

嘰喳皮笑道:“公主,這還是您第一次喊奴婢的名字呢。奴婢可以告訴您,但您可得收斂好情緒……”

我點頭:“你說吧,我不會再叫你挨罰。”

“誒,這樣奴婢就敢說了。裏頭的人啊,都成了黑炭,麵目全非。主仆四個,難分難辨,就連個子都縮了,縮的跟七八歲的小孩似得。”

聽到了這,我捂住嘴一陣反胃,平複後,滑出幾滴清淚來。

嘰喳皮拿帕子給我拭著:“您看您,自己還在病中,還非得聽這些。可要是不說,您又是百爪撓心。奴婢知道您的。”

我不解問道:“雖說是電閃火起,可大雨也很快就落了,緣何會燒成這般慘貌?”

“當時奴婢遠遠看著呢,簡直是水火兩重天呐!底下冒著熊熊大火,上頭是傾盆大雨。這水聲呲呲,冒著滾滾濃煙。去救火的人壓根就近不了前,燒著的不僅僅是整個飛霜閣,就連它四周的藤蔓叢也一並燃了。那一處就是以藤蔓月季造的景,這倒好,反成了送命網。這四個人被裏三層外三層的火網圍著,怎會還有生路,想是極快就被濃煙嗆死的。”

我默默:“若是嗆死的,走的還快些,若是一點點被燒死,該有多絕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