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動筷,被巧嬤嬤攔了。她夾了一條到自己碗中,去了魚頭魚脊魚尾,把小小的兩塊魚背肉夾給我,魚肚子自己留了。
我疑惑著。
她看著我說:“此魚沒吃過的人可是得謹慎,特別是血多位置的肉。”
我好奇的問:“為啥?”
“魚如其名。這種魚天生眼瞎,為了生存下去,血液裏就生有一種致幻之物。若去的不幹淨,人能連著好幾天產生幻覺。你嚐嚐就行了,莫要多吃。”
我眨眼咧嘴:“咦~~,這裏如此缺乏食材嗎,還是說太過嘴饞。”
一旁的人聽見了笑笑:“肉質鮮美啊陛下,您嚐嚐就知道了。”
略吃了兩口待到宴席散罷,我等一行踩著幹崩崩的土路往回走。夜裏的地麵已經被凍上了,腳底直出溜。
這時候一抬眼,看見西邊的小雪山頂有一星篝火,我訝異的一指:“你們快看,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山上!”
村長抬頭一看,大驚失色,連忙回身招手對著村民們說:“快,抄上家夥,跟我來!”
一時間呼呼啦啦,十幾個壯丁跟著村長往西邊去了。
我不解問道:“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村婦諱莫如深,一男娃兒口快說道:“陛下陛下,山頂石洞裏住著一個老伯伯,他能從口中吐火呐。”
我張大了嘴:“啊?那是人吐的火啊!不是點的篝火?”
婦人連忙攔住那孩子,湊過來與我小聲說道:“陛下,您要是不問到,咱們也不敢說這事。三十多年了,雪山背風一麵的山洞裏就住著這麼一男子,咱們啊都說他是吐火鬼。”
“何為吐火鬼。”
“咳,就是一種鬼的名字。五內有火毒,有火種。這火種啊,就在他腹內燒啊灼的,過一段時間就發作一回。可他也難啊,隻有把這毒火吐出來,他的肚子腸子才不會被燒焦!”
我噝著氣:“還真有這樣的啊!他究竟是人是鬼?”
小男娃又搭腔:“不人不鬼的。”
“去,找你哥去。”婦人斥他,然後繼續小聲道:“若說他是鬼吧,他也沒傷過誰。老一輩對咱們千叮嚀萬囑咐,說莫要傷他。聽說他一開始住進去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呢,這四十年過去了,也成了孩子口中的老伯伯了。”
“可若說他是人吧,這哪個人能口中吐火呢?怪的不行。”
我說,“嗬,那村長他們帶著家夥什兒上去是幹嘛?”
婦人答:“會吐火的東西誰不怕啊,要轄製住他怎能不帶點防身的東西。這得趕緊製住他,萬一火吐的多了融了雪山,咱還怕雪崩了把整個村子蓋住呢!”
我捂嘴直笑:“這小山頭的雪啊,蓋不住村在,阿嬤可是太過於擔心了。”
轉天起來,我打算登上雪山,拜訪一下這位“吐火鬼。”
薛莫皟聽見信兒跑的比誰都快,滑雪踏板已經背在身上了。我撲哧直笑:“你就等著呢吧?”
他摸摸頭上的裘皮帽,“在路上走了十多天,天天聽人家說滑雪,這不終於盼到了。”
於是帶上一隊兵衛,帶上紋竹,換上特質的釘子靴,往小雪山進發。
出了村子往西一裏多地就走到了雪山腳下。這山興許隻有百丈,通往山頂的小路平平展展,路上的白雪早被踩的瓷瓷實實。
上山咯~,滑雪咯~~
我帶頭往上爬,後麵的人緊跟上來。
薛莫皟這個壞蛋開始跟我比賽,看誰先跑到山頂。我這有了好玩的也如神力附體,嘎瞪嘎瞪鉚足了勁兒往上躥。
爬到半山腰處,腳下的雪更厚了,渾身也熱透了。我呼呼歇歇的捧了一把積雪揉揉,用口一吹,吹了薛莫皟滿身。
他帶著渾身的雪沫子抖抖腿,嘚瑟的說道:“小菟,我真喜歡雪啊。好像有雪的地方,咱倆總能在一塊兒。”
我拍拍手,“走,趕緊上去,不知道吐火鬼起床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