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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紅毛怪物從煙塵中現身，朝著薑樂走來，音調沙啞，難聽到了極點。
薑樂整理了一下心情，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他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你......就是傳說中的初代狩魔人？”薑樂問道。
紅毛怪物輕輕的點頭：“是的。”
薑樂繼續點頭，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之後，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來吧。”薑樂說道。
“幹嘛？”對方聲音沙啞，用一種滿是嘲諷的語調問道。
“和我一戰。”薑樂說道。
“有意義嗎？”對方不屑的笑了，語氣中滿是自嘲：“我沒有理由和你開戰。”
薑樂愣了一下，眨眨眼，不知道對方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你以為，你摧毀了血淵城，毀掉了狩魔人大樓，殺死了這幾個螻蟻，我就會勃然大怒？你以為我會為了這些東西，和你決一死戰？”紅毛怪物問道。
薑樂皺眉：“不然呢？”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紅毛怪物裂開嘴笑了：“你知道嗎，即便是沒有你我也要殺死這些人。”
對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難以掩飾的憤怒和怨毒。
很多人都聽到了這樣的話，呆呆的看著對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們......給你帶來了這樣的變異？”薑樂猛地想到了什麼，笑了：“我知道了，你渾身長毛，是血淵城的人造成的。”
“是的。”對方魏然歎息。
薑樂一陣凜然：“這麼說來，血淵城的故事，狩魔人的故事，都是假的？從一開始，就是你的陰謀？”
“也說不上是陰謀吧。”紅毛綠眼怪說道：“修行者，逆天而行，最大的逍遙是長生。”
“長生，擁有漫長無盡的生命，隨心所欲，無所不能，去勘破更神妙的天道，多好呀。”
“我從最開始修行就是為了長生。”
“但是一千年前，我沒能突破，大限已到，壽命走到了盡頭。”
“在思考三年，找不到任何破局的辦法之後，我選擇了入魔。”
“入魔成神，吸收億萬生靈的崇拜，靠著他們念力構建的海洋，穩定自己心中的錨，讓自己不至於徹底的崩潰。”
薑樂輕輕的點頭。
同樣身為長生無數年的存在，薑樂很輕易的聽懂了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所以，你選擇了地底世界？”
“是的，當年我陰差陽錯，發現了這個地方，這裏隻有一個弱小的魔神，我略是小計，就滅掉了這個愚蠢的魔神，成為了這裏最高的主宰。”
“我來到這裏，一手建造了血淵城，建造了通天塔，我欺騙了很多修士追隨我，離開豐饒的地麵，來到這個凶險的地底世界誒。”
“這些年，我一直在崩潰的邊緣，通過不斷吞噬那些地底種族的血氣，通過血淵城人們對我的崇拜，才勉強維持自己不會崩潰。”
“但是，地底世界元素，太過於駁雜了，千年之後我還是被這裏的氣息感染，變成了滿身紅毛的怪物。”
“而我的狀態，也越發的不穩定，隨時可能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