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機會？就算工作了，也能再回學校上學呀，而且上學的途徑和方式也有很多種。隻要想學，總有辦法的。”沉默了一會，陳謎開口了。看樣子這也是個好學的人，鼓勵一下總沒錯。
小李從後視鏡看了陳謎一眼：“有些事對你們來說稀鬆平常，對我來說就不是了。”
“隻是上個學，有這麼難嗎？！”陳謎很奇怪。
“嗯，很難！”小李笑了一下。
陳謎一臉疑惑：“為什麼？你讀到幾年級？考大學了嗎？是不是沒有學費？現在有助學貸款啊！”
小李搖搖頭：“算了，說來複雜。”
陳謎想到自己，養父母還算寬裕，不用為學費愁，但對偏遠山區的人來說，經濟狀況也許會更差一些。自己現在還是一個隻會消耗的人，哪有什麼資格對別人指手畫腳呢？陳謎默默收回了之前想打差評的想法。
“呃，如果，有機會，還是可以讀書的。對不起，我也沒什麼資格說這些。”陳謎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作為同齡人，他覺得小李如果一輩子開車真是太可惜了。陳謎想到了養父，本來他也有理想，也有很多事想做，卻為了家庭放棄了，半輩子都在這群山之間開車。
小李還年輕，還有很多可嚐試的機會。陳謎鼓勵小李，也是在鼓勵自己。
“謝謝你，我真羨慕你！”小李這句話竟然透出些許落寞和不甘心。
陳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車裏再度陷入了沉默。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起霧了。
“奇怪，這是霧嗎？還是有人在燒東西？”陳謎感覺很奇怪，大中午的，不太可能會起霧啊，尤其太陽還這麼好。
陳謎想打開車窗聞一聞是不是燒東西的味道，卻發現窗子不能打開。
“窗子怎麼打不開？”陳謎問小李。
“對不起，現在不能開！”
“為什麼？”陳謎感覺車速加快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
“什麼一會，現在就要知道！”陳謎開始著急了，音調也提高了。他發現外麵的煙霧越來越濃，已經快看不見路了。
“唔……”肖姝迷迷糊糊動了一下。
陳謎有點後悔自己太大聲，把肖姝吵醒了，不過醒了也好，現在情況好像有點不對。
“肖姝，你醒了？”陳謎想伸手探一下肖姝額頭，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唔……奇怪，怎麼暗暗的……”肖姝眯著眼睛，一時還沒搞清楚狀況。
“好像走到一條奇怪的路上了。你好點了嗎？還發燒嗎？”陳謎問道。
“有點熱……奇怪，我們不是去肖村嗎？這是到哪了？”肖姝揉著眼睛。
“兩位不要著急，馬上就到了！”小李平靜地說。
“到了？到哪兒？肖村？”肖姝四處張望，發現車子被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
“你這是想帶我們去哪兒？”肖姝一個緊張，從後座彈起來雙手繞過椅背卡住了小李的脖子。小李沒有防備，車子突然歪了一下，車速本來就快，這一歪也把肖姝直接甩到了整準備阻止她的陳謎的懷裏。
小李重新穩住了車子，他係著安全帶，沒有受什麼影響。小李用手整理了一下被肖姝扯歪的領帶和衣領，說：“係好安全帶，行車途中，不要亂動影響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