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一片歡騰,賓客都笑顏著:“蘇老爺,恭喜啊,又娶了房太太。”
蘇同勤酒過三巡,幾分醉意的說道:“感謝大家來喝喜酒,喝。”
另一桌的客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蘇老爺納妾,怎麼不見蘇太太在場。”
“蘇太太怎麼出來啊,納妾也明媒正娶,讓蘇太太身處尷尬。”
“這二太太是祥福錢莊的千金,聽說才十七歲,嫁給蘇同勤做妾,毀嘍。”
“話不能這麼說,錢莊和綢莊聯姻,這是強強聯手,一段好姻緣,般配著呢。”
然後桌上傳來一陣歡笑聲。
蘇同勤喝著美酒,品著桌上的佳肴,忽然想起十幾年前,和錦繡結婚的場景,那時候家裏沒什麼錢,酒桌上也沒有這麼多客人,隻是幾個家人圍在一起吃個飯,這個婚就算結了,簡簡單單的,想到這裏,他有些眩暈。
歪歪倒倒的站起來,放下酒杯,離開了酒席,來到蘇太太的房裏,正在繡肚兜的蘇太太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頭也不抬的說道:“大喜的日子,怎麼有空來我這裏?”
蘇同勤說:“錦繡,我想你了,來看看你。”
蘇太太無奈而冷漠的笑了笑,說:“老爺喝醉了,走錯了房間,二太太住在西邊的屋。”
蘇同勤揉了揉臉,說:“錦繡,我沒醉,不知怎麼了,我有些難過,想來看看你。”
蘇太太還是低著頭繡肚兜上的花樣,一言不發,蘇同勤接著說:“錦繡,你在繡什麼呢?”
蘇太太說:“梅香的長得快,之前用的肚兜有些嫌小了,我給她重做一件。”
蘇同勤說:“還親手做什麼?買一件就是了,咱家又不缺那些錢。”
蘇太太說:“買的再好,也沒有親娘做的好。”
蘇同勤說:“你還是那麼賢惠,那麼持家。”
蘇太太冷淡的說:“老爺喝了多少酒,竟然想起我這麼多好處來,不過酒醉說的瘋話不作數,我不會當真的。”
蘇同勤說:“我知道,你心裏恨我。”
蘇太太說:“笑話,好端端的我恨你做什麼,不過老爺,你可不能再喝了,酒量不大,幾杯下肚,就扶著牆走了,吳家的千金可還等著你呢,新婚之夜,*一度值千金,老爺可別錯過了。”
蘇同勤說:“如今你和我說話,就像陌生人一樣。”
蘇太太說:“豈敢,我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子,比不得吳家千金腰纏萬貫,這輩子能跟老爺過十幾年,也是我的福分。”
蘇同勤說:“酒席上的菜多,你不去吃嗎?”
蘇太太說:“老爺的好日子,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一會兒梅香醒了,我還要讓她試試肚兜合不合身。”
蘇同勤說:“奶娘呢?”
蘇太太說:“照顧梅香呢。”
不知不覺的,酒勁有些下去了,蘇同勤漸漸的清醒過來,說:“桌上還有賓客,我先去了。”
蘇太太沒搭理蘇同勤,蘇同勤獨自走去院中。
賓客開玩笑道:“蘇老爺這麼長時間幹什麼去了?”
另一個人說:“還能幹什麼去,當然是去看新娘子了,哈哈哈……”
蘇同勤說:“有些醉了,出去清醒清醒。”
隨著一片歡鬧聲,時間過得很快,月亮悄然懸於夜空,賓客散席後,蘇府漸漸冷清下來,蘇同勤來到西屋,小湯圓行禮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