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太說:“行。”
小鈴說:“太太,您在街上吃過蟹黃包了,午飯還吃嗎?”
蘇太太說:“都膩住了,還吃什麼午飯,你去告訴廚房一聲,午飯都免了。”
小鈴說:“是。”
說完,小鈴從東屋出來,走過長廊,繞到花園後方,到了廚房,和廚子說“太太說了,今天中午的飯不用做了。”
廚子說:“太太一準是在街上吃過了。”
小鈴說:“你倒是聰明,慣會猜的。”
廚子說:“太太一上街,咱們也就輕鬆了。”
小鈴說:“行了,你們都歇著吧。”
廚子說:“哎。”
小鈴轉身走了,穿過後花園,看見小湯圓獨自坐在井邊,說:“好好的坐在井邊幹什麼?”
小湯圓站起身來,說道:“是小鈴姐啊,天氣太熱,屋裏又悶,這井水涼快,坐在旁邊也不覺得熱。”
小鈴說:“那你可要注意些,失足掉進去,我們可沒辦法救你。”
小湯圓說:“我會小心的。”
小鈴說:“最近你挺清閑的,二太太去了綢莊,也不帶上你。”
小湯圓說:“二太太嫌我跟著麻煩。”
小鈴說:“她不願意你跟著,你就留在府裏,快活著。”說完轉身就走。
小湯圓說:“小鈴姐,你去哪兒啊?”
小鈴說:“我去伺候太太啊,比不得你現在整日的閑著。”
等小鈴走遠了,小湯圓自言自語道:“和我一樣是個奴才,還裝出半個主子,橫什麼。”然後又坐在井邊。
下午,小鈴打著傘替蘇太太遮陽,坐上馬車,往鴻運酒樓去了。
蘇太太說:“約了你表姐了嗎?”
小鈴說:“太太放心,我讓人帶了話了,估計這會兒她已經到了。”
蘇太太說:“嗯。”
下車後,小鈴又撐起傘,扶著蘇太太進入鴻運酒樓,上樓梯,進入二樓的包間,隻見一個微胖的,身著青藍色粗布的女子,小鈴說:“太太,這就是我表姐了。”
又接著對表姐說:“表姐,還不見過太太。”
小鈴的表姐說:“太太好。”
蘇太太說:“嗯,模樣倒是挺周正的,叫什麼名字?”
小鈴的表姐說:“我叫許然。”
蘇太太說:“快坐下說,午飯吃了嗎?”
許然說:“還沒呢,綢莊裏的活才忙完。”
蘇太太說:“真是辛苦了,小鈴,你去和這裏的小二說一聲,咱們這裏上最貴的菜。”
小鈴說:“是,太太。”然後轉身出了包間。
蘇太太說:“你是小鈴的表姐,咱們說話就別太拘束,都是一起的。”
許然說:“是,太太。”
蘇太太說:“你在綢莊裏幹活多久了?”
許然說:“回太太的話,已經三年了。”
蘇太太說:“三年,已經不短了,綢莊裏的活幹的還累嗎?”
許然說:“不累,都是為了自己的營生,隻是現在……”
蘇太太說:“現在怎麼了?”
許然說:“現在綢莊裏來了個二太太管理經濟,咱們這些女工要加班不說,連原來的月錢都減了三分之一,本來午飯還能吃些好的,現在連葷腥都見不到了,連幹活都沒了力氣。”
蘇太太說:“簡直是胡鬧,二太太任意壓榨女工,老爺也不管嗎?”
許然說:“不是老爺不管,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蘇太太說:“怎會這樣?”
許然說:“二太太很精明,她壓榨工人的月錢,攬入自己的口袋,而且還威脅說,要是我們誰敢和老爺說,就把誰趕出去。”
蘇太太說:“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敢說嗎?老爺若是知道,一定會責罰二太太的。”